復生”,平安歸來,還有什麼比這更加讓人欣喜的呢?
魏婕的神情比起魏榛父女兩輕鬆多了,悠閒地喝茶,蒼白的手指將短髮撩在耳後,毫不避忌地露出她耳根附近那兩道淺淺的疤痕,她似乎看不出來坐在面前的這兩個人神情有多古怪。
“魏婕,想不到你能平安回來,這些年,可苦了你,快給乾媽說說,你是怎麼脫險的?”陳月梅握著魏婕的手,眼眶紅紅的,在這個年近半百的女人身上,魏婕有了一點家的溫暖。
魏婕簡單地說了這幾年的經歷,當聽到她曾失憶過,最近才恢復,魏雅倫和魏榛的眼睛都同時閃爍著異色。
魏雅倫的雙手揣在風衣口袋裡,白皙的臉蛋沒有血色,牙齒在咯咯作響,額頭上浸出細密的汗珠,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整個人都在發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魏婕,想是要看穿這是真是假。
“失憶?好險,幸好你還記得我們,不然可就糟糕了。”陳月梅擔憂地打量著魏婕,時不時用手在她身上東摸摸西摸摸,生怕她是哪裡還傷了一樣。
“魏婕,你能平安回來,簡直是奇蹟,老天有眼,這真是天大的喜事!”魏榛慈愛的笑容裡,隱約有淚光閃動,情緒很激動。
魏婕抬抬眼皮,懶懶的,並不凌厲的眼神,只是那麼隨意掃過魏榛和魏雅倫的臉,卻帶著一股冷意和不屑:“真的是喜事嗎?我聽說四年前的那次海難,是透過DNA鑑定來確定我已經死了,但是根據我的瞭解,當時鑑定的結果並非這樣,也就是說,有人故意捏造事實。乾爹,是你告訴翁嶽天,海難的死者裡有我在吧?”13311389
魏婕嘴裡在喊“乾爹”,可是半點沒有親切感,反而從她故意咬得很重的吐字裡,透出幾分不尋常的味道,那不像是在稱呼長輩,更像是一種諷刺。
陳月梅錯愕,不解地問:“魏婕,你……”
魏榛那雙小眼睛猛地睜大又收縮,臉上的笑容凝固,面色陡然一變:“魏婕,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們是你的親人,為什麼你一回來就變得這麼奇怪,說話帶刺,這可不像以前的你。”
魏榛的口吻有著明顯不悅,陳月梅連忙打圓場,向魏婕遞眼色,示意她少說幾句,別惹乾爹不高興。
時口時想。陳月梅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沒有覺察出今天的氣氛有什麼不對勁。
魏婕也不爭辯什麼,繼續喝著熱茶,優雅地站起身來,高挑的身段略顯單薄,倨傲地下巴輕輕一點:“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或許脾氣有點古怪,乾爹別往心裡去,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這個家,我還是要繼續呆下去的,希望大家以後相處愉快。”
魏婕緩緩邁開步子往樓上走去,經過魏雅倫身邊時,一句低低的呢喃從魏婕嘴裡飄出來:“有些事,我已經不記得了……”
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魏雅倫,聞言,渾身一個激靈,驚恐的眸子裡竟稍有一絲絲隱約的竊喜……她說的會是真的嗎?有些事不記得?
望著魏婕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魏雅倫眼前一黑,頭暈目眩,這都是給嚇的……
“雅倫,你沒事吧?你臉色這麼差,手也很冰,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媽媽帶你去看醫生?”魏陳月梅見女兒這副模樣,很是心疼。
魏雅倫大口大口地喘粗氣,好似大病一場,艱難地說:“媽媽……我……沒事……不用看醫生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媽扶你回臥房。”
“不要!我不要回自己房間……我不想住姐姐隔壁了……以後我都睡客房。”魏雅倫的聲音在顫抖,雙眸裡滿是恐懼和無助。
“好好好,睡客房……睡客房……”陳月梅連忙依著女兒,知道現在魏雅倫是嚇得快傻了,情緒短時間裡難以恢復。
陳月梅扶著魏雅倫去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