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翁嶽天確實對這炸醬麵不再有四年前那種美味的感覺,但是雅倫的猜測也不全對。翁嶽天除了在懷念那個逝去的女人,腦子裡浮現得最多的,竟然是……那一雙清澈純淨,彷彿會說話的眼睛!
幻想就是用來提醒你,你還在現實裡……
那女人走上前來依偎著翁嶽天:“親愛的天哥,這位就是你說的熟人嗎?怎麼聊了這麼久呢,站著說話多累,不如我們叫上你朋友一起去前邊餐館坐坐?”
但真的是他嗎?曾經那個溫柔如水,寵愛她到極致的男人,從沒用過這麼冷淡無情的語調和她說話,並且如此傷人至深!他話裡的含義,傻子都聽得出來!
翁嶽天怎會不記得呢……四年前的他,身邊總會有一個美麗婉約的女人陪伴在側,是他的女朋友。只可惜,在一次出國旅行時,她與表妹在途中遇難,芳魂已逝,而她表妹僥倖生還,正是此刻坐在翁嶽天對面的這位。
翁嶽天帶著個女人來這兒,一是應那女人的要求,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也想來懷舊,追尋記憶裡那曾經熟悉的片段。
一間普通的小麵館,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對俊男靚女。
這聲音,簡直太好聽了!老闆娘好歹也活了四十幾年,愣是沒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老闆娘頓時眼冒紅光,暗自歡喜:“小姑娘,你是想來我這兒當店員嗎?你多大了?你成年了嗎?”
聽梁宇琛說,她住在原來那棟公寓,今天聽她那軟弱中帶著小小倔強的口吻,他的心絃忍不住顫動,這可人的小東西,她的美好,她的花季,開始綻放了嗎?為什麼會讓他差點難以自持,要不是雅倫及時走過來,他也許會衝動地擁她入懷!
熟人?呵呵,熟人……文菁反覆咀嚼著這個字眼,心碎成一片一片……
如今住在這公寓裡,很多東西都是現成的,電腦,電視,她想什麼時候聽,想什麼時候唱,都可以,不再受束縛。
不過好在他們也只是過過眼癮,沒有真的做點什麼出來,文菁的工作還算是比較順利。
毫無疑問,這是一首了不起的曲子。
可文菁瞥見那鋪子裡是一個長相富態的中年女人,文菁琢磨著,說不定這老闆娘不會介意她只有十七歲吧?
豈止是合身,簡直是醜小鴨變白天鵝!
文菁強忍住眩暈的感覺,小手緊緊攥著,指甲都快要嵌進肉裡,瞬間有種想要拔腿逃跑的衝動,她沒想到會這樣,她完全亂了方寸,心尖上有一圈一圈的酸楚在蔓延。
“親愛的”這三個字,讓文菁幾乎昏過去……果然,是他的女人!天地都黑暗了,文菁的唇被她自己咬出了血,硬撐著不讓眼淚決堤。
這聲音……竟然會是……
女人這話是真心還是刻意諷刺,誰都不知道,只是翁嶽天顯然不會像她說的這麼做。
戀人的逝去,是翁嶽天心裡難以磨滅的痛,只不過這四年來,他隱藏得很好,習慣了將那段記憶放在心頭最深的地方。
“我……那個……其實我……我剛滿十八歲……呵呵……嘿嘿……”文菁結結巴巴的,使勁讓自己笑得自然。她不喜歡說謊,可現在,情勢所迫啊。
男人完美無缺的五官如詩如畫,微微斜飛的劍眉下,一雙深褐色的鳳眸流光溢彩,,挺直的鼻翼如刀刻般的弧度,兩片緊抿的薄唇呈淡淡的粉紅色,好像總是微微上翹著,彷彿在嘲弄著什麼,既有種桀驁不馴的氣勢,又透著絲絲邪魅,輕輕淺笑,讓人想起四個字——玩世不恭。
老闆娘臉一僵,她本來是打算忽悠過去的。其實文菁也是在找工作的過程裡才知道“提成”這回事,只不過最後那些工作她都沒有被錄用。
翁嶽天四年前戀人,當時翁震也同意兩人在一起。可是那女人福薄,她的離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