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端著碗的手微微一滯,隨即笑著點頭:“好。”
華櫻麼,文菁最近之所以沒有去找他,一是因為太忙,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她需要最後下個決心,是否前去教堂見他就把他認下當弟弟了,她知道那是他一直的願望。文菁心裡的念頭一天天清晰,長期以來的掙扎總算是有了撥雲見日的感覺。
文菁和翁嶽天是一起來的,現在,那男人在病房外的過道上抽菸呢。其實他能來醫院看望乾繽蘭,對他來說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是經過艱難的思想鬥爭才做出的行動。這還得歸功於他在乾繽蘭遇襲當天,在手術室外那一番提心吊膽的經歷。
翁嶽天時常在想,算算日子,他活到現在,真正享受母愛的時候有多久?不過短短几年的時間而已。乾繽蘭在搶救時,翁嶽天忽然間意識到,她始終是一個人啊,不可能長生不老的,她也會有旦夕禍福,如若她真的死去,他心中,不論是愛還是恨意都無處可寄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翁嶽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跨出了關鍵的一步,他和乾繽蘭始終是母子,恢復關係,並不是不可能。
想得入神,翁嶽天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手上還拿著煙……
“嘶……”翁嶽天驚了一下,菸頭燙到手指了。
這一點疼痛原本不算什麼,很快就過去了,但翁嶽天不知怎的會感到心緒不寧,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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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
今天局子裡挺熱鬧,晚上了都還不清靜,剛抓回來的一批人正在被警員們問話,尤其是鱷魚和水牛兩兄弟,此刻坐在梁宇琛面前,大氣都不敢出,心裡早就哭成一片了……時運不濟啊!平時洗浴中心還算太平的,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能事先聽到風聲,所以至今為止還沒有像今天這樣被抓包過。
這次對“仙瑤”洗浴中心的突擊檢查,當場抓獲了十幾對正在進行不正當交易的男女,就因為這樣,鱷魚和水牛這次再也輕鬆不起來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嚴厲的制裁。
“梁警官,您老這是……”
“閉嘴,我還沒問你話呢!坐好!”梁宇琛兩眼一瞪,威武的氣勢立刻震住了鱷魚。
鱷魚和水牛互相對望一眼,扁扁嘴,縱是不悅也不敢鬧騰。
梁宇琛的視線落在旁邊那清瘦的身影上,暗暗嘆氣……這個華櫻啊,真是讓人頭疼!
梁宇琛何來如此感概呢,那全是因為,他先前想要將華櫻送去醫院,但是華櫻張嘴就咬他一口,到現在他胳膊還留著牙印。
梁宇琛早就聽翁嶽天說了關於華櫻再次出現的事,當然也知道華櫻被洗去了記憶,知道華櫻救了乾繽蘭,知道文菁在猶豫要不要認下華櫻當弟弟……
這種種,使得梁宇琛暫時將華櫻的事壓下來,沒有向上級彙報。一旦華櫻的身份被揭穿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梁宇琛一大頭兩個大,深深地吸了幾口煙,凝望著華櫻慘白的面容,沉聲道:“你……先說說為什麼會在洗浴中心?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華櫻垂著眸子,一言不發,空洞無神的目光沒有焦距,如失魂的木偶般漠然。
梁宇琛心裡一凜,氣不打一處來啊,怎麼忘記了,華櫻曾是7311的組長,要想從華櫻嘴裡套話,除非是他自己願意說,否則,那得費多大勁啊!WZwA。
梁宇琛頓時有種無力感,好嘛,華櫻已經傷成這樣了,可他不肯去醫院,現在又不肯說話,完全不配合,這不僅讓人窩火,更讓梁宇琛為難,辦了這麼多的案子,此時此刻就是他最為矛盾的,怎麼處置華櫻,成了一個異常棘手並且刻不容緩的問題。
即使是在警局,鱷魚仍然色膽包天,他在盯著華櫻,目光痴痴地落在華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