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會打嗎?”
“不打了,中學快畢業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武力不如金錢好用。所以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打架了。”
“是你爸教你的?”
“對,他教我學會如何用錢收買人心。”他的語氣裡有些自嘲。
“啟正……”我俯在他胸口,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嗯?”他把臉貼過來。
“我只要一半的你,只要一半,或者還可以更少,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哪怕是百分之一,就可以了。”
“我想給你百分之百。”
“不要那麼多,只要分小小的一點點,但是,必須是你最好的那一點點,好嗎?”我用手指尖比劃著那一點點。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說:“我最好的部分可不止一點點。”
“那你還留一點給別人吧。”我回答。
他知道我說什麼,他知道我指誰,所以,他沉默了。而我,一時間回想起江心遙站在千手觀音前的笑臉,心中也湧起絲絲的負罪感。
過了許久,他開腔:“為什麼你從來不問江心遙?”
“想問,但不知該怎麼問。”我實話實說。
“對左輝,我也是一樣。”他說。
“左輝?很簡單,大學戀愛,畢業後結婚,然後他有了外遇,提出離婚,我同意了,就這麼簡單。”我用短短的幾句話就概括了自己的前十年。
“可是你曾經為他哭得那麼傷心。”
“被人揹叛的感覺不好受。所以,你也不要讓江小姐知道我的存在。”
“她早晚會知道。”
“希望她永遠不知道。她是個可愛的女人。”我發自內心地說。
“我認識她很多年了,在美國,我們住在同一個街區。我父親很早就告訴我,如果我想將來事業有成,一定要娶她做老婆。所以,我就去追她,送她花,送她禮物,我一直努力地讓自己喜歡她,也讓她喜歡我。”
“你們倆確實非常般配。”
“是的,一切都很合適,也很順利。可是遇見你之後,我才發現,如果真正愛上一個人,自己的心是不會聽大腦指揮的,我沒有努力去做什麼,但是隻要看見你,我就身不由已。”他用下巴摩挲著我的頭髮。
“我也是。可高展旗說,愛上你的女人,何止成百上千?”我得承認,高展旗的話始終讓我耿耿於懷。
“而讓林啟正愛上的女人,從頭至尾,卻只有你一個。”他輕輕回答。
從小小的視窗望去,我們飛翔在白雲之上,繁星之下。我靠在他的胸口,數著他的心跳。每一秒都如此寶貴。
到了北京,已是晚上8點。
他牽著我的手走出機場,坐上了早已等候的車中。
我們度過了一個極愉快的夜晚,豐盛的晚餐,以及整夜的纏綿。
第二天,我在晨光中醒來,他依舊在我身邊熟睡,俊美的側臉令人心動。我躡手躡腳走進浴室,生怕驚醒了他。
可是當我走出浴室,卻發現他已經穿好衣服,站在窗前接電話,臉色陰沉。
“不管怎樣,我不同意這個安排。下午開會我也是這個意見!”他斬釘截鐵地對著電話裡說,然後“啪”地合上了電話。
他迴轉身,看見我,臉色稍緩,我問:“沒事吧?”
“沒事。”他走過來輕輕擁抱我:“睡好了嗎?”
“睡好了。”
“我得走了,10點的飛機,北京這邊愛堵車。”他邊說邊走進了浴室。
我鬱悶地躺倒在那堆還存有體溫的被褥中,留戀不已。
他走出來,俯身看我:“不高興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