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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發懵,努力回憶,卻找不出一絲記憶。
“讓你的妹妹出了那樣的事,我心裡總是有些歉疚,但是當我在醫院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很意外也很驚喜,因為我看到你活得很好,很堅強。”
他接連著深吸了幾口煙,然後用力把煙摁滅在菸灰缸,“其實我不是一個好領導,也是一個很孤僻的人,我很少與下屬或無關的人接觸。連我自己都覺得很奇怪,居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與你見這麼多次的面。”他自嘲似地笑了笑,沉默了一下,突然向我伸出手:“以後,這樣的機會恐怕不太多了。總之,希望你生活越來越好。”
我完全糊塗了,機械地與他握了握手,說:“謝謝。”
我拎著東西下了車,一回頭,他正看著我。我朝他揮了揮手,他轉過頭,一踩油門,車子肆無忌憚地越過雙黃線,調頭而去。
(五)
當晚,我躺在床上,滿腦子迴旋著他的那些話,還有他焦慮的表情,微笑的樣子,以及,他側身看著我,說起和我的初遇時,那彷彿有些迷惘的神態。我的心裡,像是突然多出了一些東西,一些陌生又堅硬的東西,橫亙在我心臟跳動的地方,讓我不知如何是好,很久很久才合上眼睛。
早上當我站在鏡子前刷牙時,我突然發現我有了很明顯的眼袋,睡眠不足,或是老之已至?我含著牙刷長嘆一口氣。
鏡子中,鄒月披頭散髮,像幽靈一樣出現在我身後,嚇得我猛地回頭,大叫:“你幹嗎?”
“姐,昨天人事部打來電話,說公司決定,把我調到致林物流的財務部去工作。”鄒月低眉垂目,很憂鬱地說。
“致林物流?在哪裡?”我邊嘩啦啦漱口,邊問。
“在火車站那邊,不和總部在一起。”
“沒說是什麼原因嗎?”
“說是那邊缺一個主管出納,財務部推薦讓我過去。”
“這麼說,你應該是升職啦?”我開始洗臉。心裡暗想:林啟正動作可真快。
“是的。”話雖這樣說,鄒月的話裡可沒什麼高興的意味。
“你自己是怎麼想的?”我伸直腰,用毛巾猛擦臉。
“我不知道……姐,你說他們是不是有意這樣安排?”
“哪個他們?有什麼意?”我反問。
鄒月低下頭,沒有回答。我真看不慣她這種粘糊糊的模樣,一字一句地對她說:“鄒月,你要記住,不管你還在不在這個公司做事,你和林啟正都是無——關——的——人。”
說完,我把毛巾掛回到毛巾杆上,返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坐在化妝臺前,用手掌把收縮水“啪啪”地拍在臉上。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活學活用,“無關的人”——這是林啟正昨晚對我的定義,今天就被我用來教訓鄒月,確實,我們姐倆都需要時時刻刻擺正自己的位置。
九點,我到了辦公室,管內勤的小張喊住我。“鄒律師,這裡有你的一個案卷,今早送來的。”
我走過去,遞到手裡的正是那搶劫案的案卷。“是個什麼樣的人送來的?”我忍不住問。
“一個年輕男的,矮矮胖胖的。”——當然不可能是林啟正,他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案卷也送來了,鄒月也要調離了,確實是沒什麼機會再見了,我暗想。
走進辦公室,我抽出資料,準備寫上訴狀,發現資料上粘了一張黃色的易事貼,寫著:“周院長的電話是139********。林即日。”
字條沒有稱呼,落款也只有一個姓,林啟正做了他允諾的事,但卻顯得疏遠、陌生。想起昨晚他的笑容,我不禁有些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