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彤的母親吃完飯就睡覺了,她來到客廳問爸爸:“爸,你諮詢北京的專家了嗎?我媽還有沒有治癒的希望?”
白文濤說:“問過了,我一個同學就在北京醫科院,他說你媽這種情況在醫學界還是個難題。”
白若彤坐在沙發上不再說話,媽媽才五十多歲,來沒來得及好好孝敬就不認識自己了。白文濤又說:“省城離這四百多公里,沒事就不用老往回跑了,你媽的病情也就這樣了。”
白若彤拭去眼角的淚水,看著爸爸日益增多的白髮,和他佈滿血絲的雙眼,心疼的說:“爸,你工作注意勞逸結合,別累壞了身子。”
白文濤慈祥的說:“沒事,你爸的身體還很硬朗,你一人在省城也得照顧好自己。”
……
張成林今天一大早被一個叫強子的兄弟叫醒了,說鎮上糧庫準備擴建,把庫存的糧食都得搬到院外的臨時倉庫,需要大批工人,問張成林想不想去,張成林心想,這事當然去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於是把楊子軒也叫上一起去了。
兄弟三人忙活一整天,每人賺到二百塊錢的工錢,這已經不低了,鎮上搬運工平時也只是一百多塊錢而已。
他們三人從糧庫出來,來到西邊一家燒烤攤,鎮上乾燒烤的就數這家最地道,味道好量也大,他們準備在這裡喝點,三人坐下以後,強子喊道:“老闆來一桶啤酒,烤六十個肉串,然後腰頭、板筋都來點。”
不一會,黃橙橙的羊肉串就端上來了,兄弟三個喝著啤酒吃著羊肉甭提多痛快了,他們也是好長時間沒這麼瀟灑過了,記得上次吃燒烤還是妹妹生病之前的事了,如今妹妹已病成這樣,再努力賺錢也治不好她了,倒不如和兄弟們痛痛快快喝一頓,不過剛才那五百塊錢,也是自己的全部積蓄了。
楊子軒跟著他倆大吃大喝,點上一顆煙像模像樣的抽著,哪還記得自己是身負重任的仙界弟子。透過聊天得知,張作強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和張成林是發小,爸爸前幾年因車禍去世,母親則到了胃癌晚期,能撐到那天都很難說。
楊子軒暗想:這倆人性子直爽,很對自己的脾氣,以後若有能力一定要好好幫助他們。
楊子軒問他們怎麼不出去打工掙錢?他倆的想法一樣,去外地打工沒法照顧家,在鎮上打工還不如干零活掙得多,隔三差五再賺個外快,這樣還可以照顧家裡的病人。
二十郎當歲的小夥子體力就是好,吃飽喝足之後一天的疲勞也驅散了,他們神清氣爽的往回走,楊子軒自然去了張成林家,張成林把帶回來的羊肉串送到張潔床前,又幫她倒了一杯水,然後就回屋睡下了,楊子軒也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睡到半夜,他忽然坐起身來,拍拍腦袋,自責道:張潔的病情不就是任脈不通造成的嗎?只要打通命門、夾脊、玉枕、百會幾處穴道,應該就可以康復了,想到這裡他興奮異常,就要去裡間屋裡找張成林,但轉念一想,不行,此事必須慎重考慮清楚,要有十分把握之後才能下手。
楊子軒出了門一邊藉著月光散步一邊想:自己雖然法力全無,但各種修行的方法卻都還記得,尤其是這種陰陽五行、奇門遁甲,風水秘術之類的,這些東西根本不用修煉,可以直接拿來使用的,只是自己的修真級別何時才能再修煉回去,那可就不好說了,唉,不管了,先顧好眼前再說吧,眼前都快吃不上飯了。然後他又仔細琢磨張潔的治療方案,不知不覺間,竟走回了上次重生的那片山腳下,楊子軒抬頭看了看皎潔的月光,今晚天氣晴朗,不如就上山走走吧。
楊子軒來到那處山坳,又看見埋葬自己的那個土包,如今已成一堆黃土了,幾隻老鼠在野地裡竄來竄去,不時發出“吱吱”的叫聲,他對照月光與樹林間的影像,用腳來回丈量幾步,見此處朱雀翔舞,青龍蜿蜒,不禁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