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一絲的失望。不過看到他坦坦蕩蕩的看著自己,小玉兒才輕笑出聲。罷罷罷,是自己多想了。現代國家民族的觀念在這個時代里根本不存在,把人心凝聚在一起最大的力量是宗族。姜雙平的忠心給了姜家,那個立志永不入仕的武學世家。這種世家出身的人,國家是遠遠不能和自家一宗一姓所比擬的。小玉兒突然這個泉州姜氏有了莫大的興趣。
“姜家當年曾經有從龍之功吧?”
姜雙平沒想到小玉兒會突然提自家祖先,倒是有片刻錯愕,不過很快恢復如常,不答反問:“福晉知道楊家嗎?”
小玉兒皺了下眉,試探性的問道:“天波府楊家?”
“當年大宋趙氏對楊家也是恩重如山,楊令公之下一門忠烈死了個乾淨,甚至楊家寡婦都披掛上陣,可是後來大宋敗亡多年後,亦不少楊家人在大明為官,卻不曾想過匡復趙氏江山。”
小玉兒愕然,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朝天子一朝臣。”小玉兒笑,“我以為學武之人都是直腸子,沒想到姜先生說話也是這般彎彎繞繞。”
姜雙平不以為然:“福晉說的那是莽夫,而不是武夫。”
“是我想當然了,抱歉。”
姜雙平當年走鏢看慣了所謂富貴人的眼高於頂,後來跟著孔有德雖然還算不錯,但是也從來沒有說被說過抱歉,一時倒有些發愣。
小玉兒見姜雙平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便試探性的問道:“你們家族不入仕,可是有冤情?”
姜雙平愣了下,隨即有些好笑:“福晉,其實世上和那些話本不一樣,不是有那麼多含冤莫白的。祖上窮困,一家鬥餓死了,才隨了太祖反了韃子,後隨信國公入閩,入了衛所。成祖靖難,祖上雖然無功,倒也沒有受到什麼牽連,後來開枝散葉,各房各枝兄弟在軍中相互照應倒算不錯,甚至出過世襲錦衣衛千戶。只是官場人情來往太多,我們那支的曾祖是嫡房次子,分家之後對於官場看厭了,起了歸隱之心而已。別的不說,但是也不是那種假清高的歸隱山林不問世事,當年戚家軍入閩抗倭,曾祖也曾相助,只是入官場卻是不願了。”
姜雙平聽出來小玉兒對他們姜家有興趣,倒索性一次把姜家的情況介紹了個全。上次只知道他們全族避居泉州,倒沒想到原來還參加過戚家軍。
“可是我覺得你不入官場,和祖訓的關係不大吧?”小玉兒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姜雙平這樣的人不應該被所謂的祖上規矩給束縛了。
姜雙平卻只是微微一笑:“繼續在軍中待著,也不過變成衛所裡那些我一掌就能拍死好幾個那副樣子。拿了鋤頭,哪裡還能拿得動刀劍?與其說是士兵,不如說是一群農夫。”
明朝衛所之疾由來已久,若要詳細講訴恐怕一篇論文都不止。小玉兒略過不提,只是笑的很有深意的說道:“姜先生其實還是比我想的要憂國憂民的。”
說完倒是不看姜雙平,徑直往回趕。留下姜雙平皺著眉站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這麼東拉西扯了一番,小玉兒因為孫承宗之死而變的有些黑暗的心情變的好多了。回道裡屋,看到兒女在那邊嬉鬧,反而覺得整個心情如同一間朝陽的房子終於拉開了窗簾開啟了窗戶一般的溫馨。
見幾個人玩的高興,小玉兒也不去打攪,靠在門口看著兩個大的圍著那個小的打鑽,穆哥則是緊盯著東莪。
小玉兒心裡真暖暖的流過什麼,卻被一句問話打斷了。
“你們小dd出生了,以後你們額娘也會像我額娘一般,只顧著小dd,不管我們了。”說話的聲音顯然是穆哥,小玉兒卻是愣了下,連忙退出了原本在房間裡的腳,貼著牆壁開始聽牆角。
“胡說,我們額娘又不是你的額娘,怎麼能一樣?”東莪反駁,可是完全的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