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許還在世界上的某一處笑著看著大金國的起起落落,然後在某一天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今天多爾袞這一個小小的誤會卻讓小玉兒有種撥開雲天見日月的感覺。
自己害怕做不到她那麼好,但是既然如此欽佩她如此相信她,那麼為何不相信那個她親自挑出來的自己?
眼前這個男人繼承了阿巴亥的容貌和智慧,繼承了阿巴亥的柔情萬千,更繼承了阿巴亥所愛的草原雄鷹的萬丈雄心。自己擁有他毫無保留的全部信任,或許還不足夠但是如果她卻害怕而裹足不前,那麼除了這份信任她什麼都不會得到,而且她將辜負這份信任。
她怕什麼,她要堂堂正正的去面對那個人,她是他的嫡福晉,一個在這個吃人的**中一個依然相信愛情的傻子的嫡福晉。終於明白為什麼阿巴亥說自己像她,因為她的所謂的野心從來不曾真的在那個朝堂上,在那個權力中,她最大的野心從來都只有眼前這個人。阿巴亥會選上她,不是因為她多麼優秀,不是因為她多麼美麗,只是因為她擁有它們兄弟的信任和這份別樣的野心和阿巴亥的確非常相似。
她要做他身後的那個人,在他節節敗退的時候站在他身後,告訴他不可再退;再他心生迷茫的時候站在那裡伸出雙手,告訴他目標在哪個方向;在他征戰勞累的時候,送出懷抱給他一個休息的港灣;他失去了理性感情用事的時候,那麼她去幫他奪回那些他不自覺放棄的東西。
當年努爾哈赤為了女真第一美女東哥東征西討覆滅了多個部落的時候,阿巴亥真的沒有難過嗎?當努爾哈赤為了德因澤的告密休離了自己的時候,阿巴亥真的沒有傷心嗎?她卻是完全的掩蓋下了所有的情緒,最後得到努爾哈赤永生永世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阿巴亥。
小玉兒一直以為她和多爾袞之間的問題是大玉兒,直到今天才明白,最大的問題是自己。
原來她曾經也因為和多爾袞的默契而迷失了方向,認為這份默契多爾袞必須知道自己的想法,卻沒想過也許這份默契只是自己的自以為是,一旦這份默契的理解出現了偏差,兩人之間的鴻溝就會越來越大。與其說是大玉兒橫在了兩個人中間,不如說小玉兒幾乎從來沒有敞開胸懷。先入為主的認為了多爾袞會選擇大玉兒的小玉兒,其實一直在抗拒著和多爾袞之間的距離縮短。兩人之間除了那似乎是親人似乎是知己似乎又謀士的關係,卻從來不曾真的做一對夫妻。
是自己把自己困住了吧,小玉兒閉上眼,自己從來不曾正視過自己要什麼,看似理智冷靜的自己其實一起迷茫著沒有方向。沒有目標所以冷漠著,沒有野心所以理智著。總是走一步算一步,隨遇而安的自己其實從來不曾真的去行動做改變,總是想著我要救這個我要救那個,但是在還沒行動前其實就給自己找好了失敗的理由而沒有盡百分之百的努力,最終的結果只能被無情的歷史車輪碾壓過去。之前也是,看上去的信心滿滿卻因為大玉兒的事而未戰先退。
再次睜開眼,多爾袞卻靜靜的看著她,小玉兒經常在談話的時候走神,他已經習慣了,只是這一次總覺得她和之前不一樣了,雖然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
小玉兒現在想清楚了自己的心結,雖然達不到佛家頓悟的境界卻是心境也大不一樣了,既然多爾袞誤會了,那麼小玉兒樂得裝傻過去。從今天開始,不,從現在開始,她不會再給自己找任何理由,而是不管結果如何都會去做百分之兩百的努力,為了不辜負那母子三人的信任,為了能當他身後那個女人,唯一的那個女人。
瞧著小玉兒綻開了許久不見的笑容多爾袞心中無疑是鬆了口氣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小玉兒面前迴避大玉兒的目的從一開始的心虛變成了擔心小玉兒生氣和難過。這樣的轉變多爾袞還沒有去想為什麼,只是現在小玉兒明顯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