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同州府的兵才徵了沒多久,就去剿匪?虧京兆府那幫子人能想得出來。不過范增也明白,莫青河等人是要撇清自己呢,把所有責任都丟給同州府,要是上邊什麼時候怪罪了下來,那他範知州就成了第一個待罪的羔羊。
范增手持京兆府文書,面色抑鬱的來到了晉陵王府,趙有恭看了兩眼,便撇嘴笑了起來。
“殿下,何故發笑?”范增是萬分不解的,甚至還帶著點火氣。
趙有恭示意范增坐下後,手指敲敲文書,緩聲道,“範德倧,你難道不覺得這命令很好麼?本王正愁沒理由去合陽練兵呢,現在這命令一下,豈不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麼?”
“殿下。話是這麼說。可大梁山上的牛皋不是一般的山賊。綏德軍和保安軍圍剿多年毫無所獲,咱們又能怎麼辦?那良輔寨更為難纏,如今同州本就缺糧,又哪有餘糧供給他們?”
“呵呵,為什麼一定要剿滅大梁山?只要大梁山不劫掠同州地界,去別的地方折騰不就跟我們沒關係了麼?至於那些党項人,先弄些糧食穩住他們便好!”
“糧食何來?”范增可為糧食問題愁了有半年多時間了,此時一聽趙小郡王話語中好像有主意。不禁連忙問道。
趙有恭神秘一笑,卻不做答,只是模稜兩可道,“這事本王自有安排,一個月內必有糧食到同州,不過有句話本王也要跟範知州提個醒。有了這批糧食,春種的問題必須給本王解決了,另外,看好同州其他官員,誰要是敢私吞這批糧食。那就別怪本王要了他的腦袋。”
趙有恭對大宋這幫子官員太熟悉了,說是雁過拔毛都不誇張。同州之穩。首在糧食,有吃的,老百姓才會安生,有吃的練兵才能穩定進行。誰要是在這個時候起花花心思,那就不是貪,而是在要他趙小郡王的命了。
范增也分辨得出趙有恭是不是在開玩笑,所以他沉眉正容道,“殿下放心,若有人打糧食的主意,不需殿下動手,範某親自解決了他!”
“嗯,範知州心中有數便好,不管你心中是不是認可本王,但同州要是亂了,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哦,對了,回去後讓範豐開老實點,這次本王不殺他是給你面子,要是再有下次,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話說到這,趙有恭側目凝視著范增,那目光森冷如刀,似乎要將范增穿透了一般。就這麼一瞬間,范增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凍僵了一樣,後背上更是寒毛顫慄,讓範豐開暗中尋找郎中為範琦治病的事情,是他吩咐的。范增不想過這種日子的,如果能讓兒子範琦無事,他也能擺脫晉陵王的束縛了。本以為一切都很隱秘的,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趙有恭的眼神太可怕了,一想起他在良輔鎮做下的事情,范增心頭一顫,屈膝跪在了地上,“殿下,範某以後再也不敢了,請你相信範某!”
站起身來,趙有恭走過去彎腰拍了拍范增的肩頭,“範德倧,千萬不要挑戰本王的耐性。本王要生氣了,就一定會殺人!”
邁步而走,等著沒了趙有恭的氣息,范增全身就像被抽空了一樣,軟軟的癱坐在了地上。額頭冷汗直流,雙手也微微顫抖著,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為什麼晉陵王小小年紀,會如此老辣?范增不懂,也不想搞懂,如今他所有的願望,就是希望全家老小和同州百姓能好好的。
是夜,晉陵王府客廳之中,眾人分坐兩旁,趙有恭坐於主位,手中不斷轉動著桌上茶杯。
謝貺掏出幾張紙,拱手言道,“殿下,這是徵兵結果。青壯一共兩萬餘人,老弱約三千人!”
看了看徵兵記錄,趙有恭就將幾張紙放到了桌上。也許有人很奇怪,既然要建精銳之師,必然要招青壯,並且還得是健壯,為何還弄三千老弱呢?這三千老弱可有其他用處呢,沙苑鎮的定**大營也要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