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正是定遠侯所期待的。當然,也是定遠侯府全府上下人等所期待的,包括沈松年。沈松年固然不喜這個嫡長子,卻也因為兒子這樣的轉變而對他另眼相看了。
定遠侯原本預料沈珂會在趙宥大軍班師回朝後才會回來,沒想到他竟比趙宥大軍還要回來得早些,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沒有過多地探究。倒是宋德書聽說蘇玉妍竟然喬裝改扮與錦春去了城外迎接沈珂,吃驚之餘也覺得她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但沈家到底不比尋常門第,貴婦們通常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蘇玉妍作為沈家的大少夫人,竟然與婢女喬裝改扮出城,雖說是為了沈珂,但行為也著實僭越了一個少夫人的本分,故此,宋德書還是把她叫到思定堂面壁一個時辰,以示懲戒。
當然,宋德書對於沈珂這翻天覆地的變化,卻是十分不喜的。當初沈珂在娶蘇玉妍之前,是跟她作了一個口頭協定的,那就是將來不會以嫡長子的身份承襲沈家的爵位,這也是宋德書幫助沈珂娶得蘇玉妍的條件。雖然後來因為種種波折而致使宋德書並沒有從中出力,但這份口頭協定,宋德書還是牢記在心的。如今沈珂隨軍出征立下戰功,一夜之間成為昌寧的名人,對沈家來說雖是好事,對他的兄弟沈頊來說,卻未必是件好事。沈珂當初浪蕩不羈,才襯托出了沈頊的好學聰慧,如今他立下戰功,皇帝勢必會許他官爵,除非他腦子進了水,否則絕不會拒之不受。倘若他受了官爵,自然為他增添了威信與聲望,這定遠侯府將來的家主之位,也勢必會非他莫屬。如此一來,就對沈頊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響和威脅。
不過,就算宋德書不高興,也不能過於表露。畢竟,這樣一來,沈珂就成了定遠侯府的大功臣。雖然定遠侯威名遠揚,但畢竟已經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定遠侯府已經太多年沒有出過名人,沈珂雖說負了傷,卻也是為沈家立下了不可磨滅的汗馬功勞。
所以,宋德書也只能表現得跟沈松年一樣,對沈珂表現得呵護倍至,不僅讓人一日三頓地做了好吃的送到蘭亭居,自己還特意下廚房為沈珂煲了參湯,並親自送到過去。
對於宋德書這樣的熱忱和關切,沈珂倒覺得有些意外。畢竟,這些年,他對這個繼母不冷不熱,而且還因為年紀差距太小而儘量避嫌。想不到這次她竟會如此關心自己。難道僅僅是因為她的外甥女蘇玉妍嫁給了自己的緣故?
蘇玉妍對於宋德書這樣的熱情和關心,也覺得有些意外。沈珂那次負傷,宋德書雖然也表現得十分擔心,但卻沒有現在這般關心,後為蘇玉妍吃了安眠藥甦醒之後,宋德書也讓皎月送了參湯過來,沈珂卻讓春草倒在了劍蘭盆裡……以上種種,皆能看出沈珂對宋德書的不信任。難道宋德書就真的一點也感覺不出來,竟然還這麼巴巴地湊上來自討沒趣?
不過,就算蘇玉妍心中存有疑惑,沈珂不說,她自然也就佯作不知了。
沈珂對於宋德書這樣的關切,也如上次一樣,表現平平。在宋德書擱下參湯之後,仍就讓春草倒在了劍蘭盆裡。不過,卻沒再說什麼別的話。
沈珂的傷口痊癒得很快,已經能拄著雙柺走路了。他個性要強,從來不要別人攙扶,就算是春草與雙珠她們也不例外,當然,蘇玉妍的攙扶他是從來不會拒絕的。
第一卷 162、迎春(下)
她這話說得隱晦,春草自是覺得莫名其妙,周華福卻是明白她話中的意味,當下就抬起頭來,飛快地掃了春草一眼,見她身材修長面目姣好,說話時的樣子又嬌俏可人,通身上下洋溢著青春的光彩,比起一般的商戶小姐都要略勝幾分,又何止是自己要求的面貌端莊?當下,他只覺自己心跳如鼓,再不敢看她第二眼了。
蘇玉妍的眸光緩緩從周華福身上掃過,又看了春草面露疑惑的模樣,不禁笑道,“我是說,這位周管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