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皇后之位,就將是指日可待之事。
陸婧心思百轉,緩緩坐起身來。
採平驚覺到主子醒來,急忙上前,低聲說道,“宛妃娘娘,聖上臨走時特意囑咐讓您多歇息一會兒,天色尚早……”
話音未落,陸婧已經撩起粉紅的紗帳,穿上了軟緞繡鞋。
採平忙上前侍候。
陸婧卻微微一笑,“你且忙去,本宮自己來秦略。”
採平看到自家主子這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模樣,也不由得想著,若自己是個男人,也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她心裡想著,手下卻不含糊,仍是捧著自家主子的衣裳上前侍候。
陸婧淡淡睨了她一眼,“不是說了本宮自己來嗎,你沒聽見?”
採平一驚,只覺這淡淡的一瞥裡似乎帶著些許寒意,連忙放下手裡的衣裳,退到一邊。
陸婧不再說話,緩步走到落地的黃花梨鑲就梳妝鏡前,看到鏡中人那粉面含春的俏臉,不由得抿唇一笑。
就在她唇邊的笑意尚未完全褪去之時,就見寢宮門外的小宮女匆匆進來,低聲稟道,“……皇后娘娘和定遠侯的嫡長孫媳來了。”
採平心裡一動,抬眸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旋即垂下頭去,彷彿沒有聽見小宮女的話。
陸婧微微一怔,隨即輕輕抬手,“你就說我尚在梳洗,讓她們稍候。”
小宮女稍稍躊躇了一下,便應聲而去。
採平不由得再次抬起頭,欲言又止。自古以來,都只有皇后娘娘讓嬪妃等候的,又哪有嬪妃讓皇后娘娘等候的道理?宛妃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陸婧也看出了採平的異樣,當即淡然一笑,“怎麼了,你有話說?”
“宛妃娘娘,皇后娘娘才剛小產,身體尚未痊癒,您讓她等著,怕不太好吧?”採平鼓起勇氣說道。她跟在陸婧身邊多年,陸婧是怎樣的脾氣,她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才出言提醒。
“說的也是。”陸婧掃了她一眼,旋即笑道,“你趕緊請她們進來吧!”
“要不,您出去迎迎?”採平委婉地說道。
“……好吧!”陸婧嘆了口氣。“你呀,就像是個嚴厲的管事嬤嬤,不聽你的都不行。”
採平見她肯依自己的言語行事,心裡自是倍感欣慰。她與陸婧從小長大,彼此之間已不比尋常主僕感情,陸婧之所以依賴自己,多半也是因為自己心思縝密行事謹慎,值此非常時期,低調處事,自有不言而喻的好處。
當下,採平便飛快地替陸婧穿好衣裳,草草綰好了頭髮,連釵環也不插,便擁著她走出寢宮。
皇后娘娘梁氏與一位淡妝麗人正襟危坐在桌邊,兩人面前各自擺了一個青瓷茶碗,淡妝麗人面前的那一碗,茶蓋微微揭起,還冒出絲絲熱氣,竟是喝過的樣子。
看樣子,這位淡妝麗人,就是定遠侯的嫡長孫媳了。採平心裡暗忖,旋即抬眸,飛快地掃了她一眼,見她年方二八,發如鴉青,膚賽初雪,眉目精緻如畫,乍看一眼,便讓人見之忘俗,第二眼,便移不開眼去,她就像是一顆暗夜裡閃閃發亮的明珠,襯得坐在旁邊面帶菜色的皇后梁氏更是黯淡無光。
陸婧款款走了出來,眸光從蘇玉妍臉上掃過,也覺這美麗的面目灼得自己眼睛生痛,她忙移開眼去,視線落在梁惠君身上,看到她蒼白唇色,這才緩緩上前躬身行禮。
梁惠君眼裡暗光一閃,強令自己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與憤怒,佯作淡然地擺了擺手,“都是自家姐妹,就不必多禮了。”
此時,蘇玉妍已經站起身來,款款向陸婧躬身行禮,口中稱道,“民婦蘇氏見過宛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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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摧的網路,昨天硬是上傳不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