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鄭重說道,“你母親的死,令我十分愧疚,要不是我優柔寡斷……”
“這不能怪你,是她……想還我自由。”蘇玉妍打斷他的話頭,“她一個平凡女子,勢單力薄,別無它法,唯有用自己的生命去賭。”提到宋氏,蘇玉妍心裡頓生黯然。
“嫁給我,你可曾後悔?”沈珂將溫熱的手掌包圍著她的手,手上微微用力,似乎透露出他內心的忐忑。
“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也會作出同樣的選擇。”蘇玉妍落落大方地迎著他的眸光,堅定地說。她知道,此刻她的肯定,更勝過萬千情話,而她與他之間所經歷的波折坎坷,已遠遠不是幾句單純情話就能表達殆盡的。
這樣的肯定,令沈珂的心頓時歡愉起來,如同一個得償所願的孩子一樣,唇角揚起,臉上的笑容更是如沐春風起來,拉著蘇玉妍的手輕輕一帶,就將她擁入自己的懷裡。
於是,蘇玉妍就被迫坐在他有腿上。
這樣曖昧的姿勢,頓時讓屋裡的氣氛也變得曖昧起來。
蘇玉妍掃了一眼窗外漸漸西沉的太陽,下意識地想推開沈珂的緊緊圈住她身體的手,手肘一拐,就撞上了他的胸膛。
沈珂頓時悶哼一聲,眉峰微微一皺。
蘇玉妍立時察覺出異樣,不禁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碰到你的傷口了?”
沈珂卻道,“不礙事。”
蘇玉妍眼見他臉色突然變得發白,低頭又見他大紅的喜服上竟隱隱有暗黑的血漬,頓時嚇了一跳,當下也顧不得羞澀,伸手解開他的衣襟,見他白色的中衣已經被鮮血沁溼,只覺心驚肉跳,連忙揚聲喚春草。
春草雙珠幾個跟著錦春吃飯,又隨她在認了認府裡的路,這才回到蘭亭居,不想守在廊下的小丫頭卻說沈珂在屋裡,看著虛掩的房門,她們便不好擅自進去,只得在外頭的小花園裡談天說地,還好已近黃昏,又有微風吹來,倒也涼爽宜人。
聽見蘇玉妍叫她,春草頓時跳了起來,立時就要往屋裡衝來,雙珠卻一把將她拉住,笑道,“你先別急,有姑爺在屋裡,會有什麼事呢!”
柳紅在旁,卻不冷不熱地說道,“都已經到了人家屋裡了,還姑爺姑爺的叫,讓外人聽見,可要說少夫人偏袒孃家下人了。”
雖說柳紅說得在理,但秋蕙與雙珠的眉峰還是微微一皺,春草是個息事寧人的,便道,“虧得姐姐提醒。”邊說邊往正屋而來。
蘇玉妍已將虛掩的房門開啟,看到春草幾個候在門外,想了想,還是吩咐候在廊下的小丫頭去找錦春錦秋,讓她們過來給沈珂包紮傷口。
第一卷 120、新婚(下)
蘇玉妍時不時抬起眼眸去看沈珂,終於忍不住問道,“還痛得厲害麼?”
沈珂見她幾次三番欲言又止,還道她有什麼心事,沒想到她琢磨了這許久,卻問出了這樣一句話來,不由得朗聲大笑,“得了你這句話,得是痛的,也不痛了。”
蘇玉妍頓時哭笑不得,“都傷成這樣了,還硬撐著去迎親……”雖說嗔怪,卻飽含關切心疼之意。
“我沒事,你別擔心。”沈珂放下碗筷,正色道,“你這一輩子,就嫁這一次,我若不親自前去迎親,豈不是讓你抱憾終身?便是我自己,心裡也過不去這道坎。”
蘇玉妍就不再說,默默地埋頭吃飯。
一時飯罷,春草幾個進來伺候著洗漱,屋裡頓時又安靜下來。
燭臺上的紅燭偶爾發出“嗶啵”的聲響,訴說著時間的流逝。
屋裡紅燭搖曳,窗外月華如水。
雖然微微有些羞怯,蘇玉妍還是上前為沈珂更衣。這是習俗,不能因她個人的喜好而改變。
興是丫頭們侍候慣了,蘇玉妍為他寬衣時,沈珂只是微微眯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