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卻說不上是高見。”許太夫人面色端然,“只是,此事又得有勞玉妍涉險,萬一有個閃失……”說到這裡,便打住不再往下說了。
“太夫人有話儘管直說便是。”蘇玉妍含笑說道,“從大了講,是為了咱們大樂朝的興衰和昌寧黎民百姓的安危,往小處說說,也是為了咱們定遠侯府幾十餘口和反穆派各府幾百口人的性命,便是我捨身取義,原也算不得什麼……就算真有危險,我拼命逃出來便是,又何至於真的就丟了性命?”
先前讓她孤身一人前往穆王府一探虛實,定遠侯與許太夫人兩個俱是提心吊膽,後來見她平安返來,這才把懸著心放回肚裡,此時又聽淡定自若地提及生死大事,儼然一副置生死於度外的模樣,不由得暗自汗顏,同時又為她的鎮定從容而讚許不已。
其實,蘇玉妍說出這番話時,也不過是一時熱血澎湃所至——她好不容易才得了另一世的幸福,又怎麼捨得就這樣輕易捨去?只是,事已至此,她再無良策,又不可能坐視不理,只能選擇自告奮勇地身先士卒,倘若幸運,說不定還能全身而退;若是不幸因此而身死,也算是全了定遠侯府的顏面,也許還能因此而名垂大樂青史。所以,在沒有萬全之策的情況下,她作出這樣的選擇,也並不覺得後悔。
沉吟許久,定遠侯才毅然下定決心,“既如此,就請太夫人說說自己的意見吧!”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蘇玉妍的說法。
許太夫人面色更顯肅然,當下便又繼續說道,“既然趙安要玉妍親自送林姨母過去,怕是已經對訊息是否由馮氏洩露起了疑心重生之王牌駭客。所以,在此之際,我們更要謹慎行事,萬不能出現一絲紕漏,以免打草驚蛇。”略頓了頓,又道,“唯今之計,是要先弄清趙安讓玉妍送林姨母去穆王府的真正意圖。”
“嗯。”定遠侯點點頭,“依我愚見,趙安讓玉妍親自送林姨母過去,只怕是想趁機劫持玉妍和林姨母為人質,以便更能肆無忌憚地行事。”
蘇玉妍也是如此認為,當下便微微點頭,“祖父之言有理。”
許太夫人微一沉吟,便道,“老身也作此想。不過,趙安閱歷不多,又如此年輕,尚能在此非常時期保持這般的鎮定自若,實不能小覷。所以,咱們一定要想出萬全之策,以保玉妍明日親身涉險之全。”
定遠侯虎目朝蘇玉妍一掃,面色更加沉凝起來,“太夫人所言甚是,一定得想個萬全之策。”
……
整個下午,直到黃昏,懷遠堂裡都十分安靜,就連趙容也十分配合抱著夢姐兒與許梓川玩耍,並沒有前來打擾他們的談話。
及至日暮,許府的馬車才從定遠侯府緩緩駛出。
一位坐在街角的乞丐立即站起身來,丟下手中的破碗,飛快地向穆王府的方向而去。
整個夜晚,定遠侯府十分安靜,並沒有因為即將迎來不可預知的明天而顯出絲毫的異樣。
在蘇玉妍看來,這樣的平靜,正是風暴來臨之前的平靜。
不過,即便知道明天就要面臨不可預知的風暴,她還是一如往常地逗弄著夢姐兒,並沒有露出絲毫怯色。
蘭亭居里的四個大丫頭,如今都知道了明天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所以,她們也都心知肚明——看起來平靜如水的少夫人,其實是心事重重的,只是外表看不出來而已。
次日一早,蘇玉妍依慣例去思定堂給宋德書請安。才剛坐定,忽聽外頭僕婦面帶小跑著進來說是三小姐和四少爺回來了。
宋德書意外之餘,不免感到驚喜,忙命人趕緊請他們進來。
蘇玉妍卻不由得眼皮一跳。這個時候,他們姐弟倆回來做什麼?難道是得了趙宥的旨意?
就在她心念百轉之際,沈琳與沈頊兩人已並肩走進屋來,皆是面帶笑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