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三妹琳姐兒……”
其實,不用她介紹,許太夫人一眼就辨出進門諸人的身份。宋德書常年養尊處優,全身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便是面對自己這樣的老人,也毫不掩飾;林姨母雖然穿著體面,但眉梢眼角,卻帶著一絲小戶人家天生的拘謹與卑微;而那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僅從她身上那件通體雪白的狐襲和她頭上那隻碧綠晶瑩的玉釵,就能看出她的身份,必是定遠侯府的小姐無疑煮婦難為最新章節。
當下,許太夫人便笑道,“各位好,且請上坐。”竟有幾分主人的架式。
宋德書見了,便知這位許太夫人果然不是普通婦人可以比擬的。能在別人家裡自如從容得宛如在自己家裡一樣的人,這世上又有幾個?便是她自己這樣的身份,也無法做到像許太夫人一樣這般鎮定從容。她心裡忖著,便笑著上前與之寒喧,語氣十分客氣,不敢有半分輕慢。一則因為許太夫人本人所流露出來的氣勢,二來也是因為趙容的關係。
因為眾人這一打岔,許太夫人自不好再與蘇玉妍說之前那些私密,家長裡短地說了一會兒,蘇玉妍想了想,便讓雙珠把夢姐兒抱過來給許太夫人瞧瞧,許太夫人微怔之後,便也含笑給夢姐兒問了脈,又問了些之前吃過後方子,隨後就給出幾個小小的建議。
又小坐了一會,許太夫人便提出告辭了。
蘇玉妍也不便挽留,遂起身相送。
許太夫人走後,宋德書等人便又問起了親自過來拜訪的目的。自然,沒有與定遠侯和沈珂他們商議,蘇玉妍自不便把事情的真相和盤托出,只說是自己邀請許太夫人過來給夢姐兒瞧病的。
眾人都知道有關許太夫人年輕時的奇聞軼事,自然也都信以為真。本來以許太夫人的身份,一般是不會屈尊到定遠侯府為夢姐兒看病,但蘇玉妍與趙容關係非同一般,前兩天趙容才親自來過一趟,這會兒便是許太夫人親自過來給夢姐兒瞧病,也沒有出奇。
眾人又坐了一會兒,這才散了。
晚間,沈珂回來,照舊是神清氣爽。
蘇玉妍便把許太夫人親自來訪的事情說了。
沈珂微微沉吟,道,“我也從宮裡得到訊息了。這位許太夫人,果真是個奇人,不僅給皇太妃開了方子,且一眼就看出了皇上身上的毒症所在,還與潘道石兩人一起為解這毒症想出一個全新的解毒方法。”隨即便把這事細細說了。
原來,自蘇玉妍出宮以後,許太夫人便被梁惠君帶到趙宥秘密歇息的所在。之所以要將趙宥秘密安置,也是怕他身上明顯的異常引人懷疑,但是貼身的文公公,也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道最近皇上病了,正用著藥,卻不知道已經嚴重到如此地步。
當許太夫人看到躲在龍床上的趙宥瘦得兩頰的顴骨都顯露出來,兩隻眼睛也空洞無神,早沒了之前神采飛揚的模樣。她心裡當即咯噔一下,隨即上前以國禮相見。
趙宥顯然已經對自己病情不抱希望,表情一直怏怏的。不過,梁惠君卻一如往常,輕言細語地安慰他,在經過他的首肯之後,才請許太夫人上前他請脈。
在為趙宥請過脈之後,許太夫人初時也覺震驚。不過,隨即被湧上來的欣喜所代替——三十年前,她曾在隨夫上任的途中救過一個尼姑,她身上所中的毒,症狀等等,都跟現在的趙宥十分相似,當時,與她隨行的,還有醫隱潘道石,兩人經過一番商議,合二人之力,終將那小尼姑救了下來。
於是,她再次為趙宥請了一次脈。
最後,她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她便請梁惠君召來當世醫隱潘道石。
想不到許太夫人竟然認識潘道石,梁惠君意外之下更覺欣喜。當下便命人請來潘道石。
潘道石與許太夫人在此相見,倒是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