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趙容要跟自己說體己話,便摒退左右,笑道,“你心裡向來是藏不住話的,這下可以直說了吧!”
“我有什麼話?還是為你的事著急!”趙容嗔道,“我不過幾天沒出門,外頭怎麼就傳出你趕走了沈珂的通房大丫頭和你婆母塞給沈珂兩個美貌丫頭的事來?這一來二去的,只差把你說成是母夜叉了!你難道就沒聽到一點風聲?”
原來是為這事。蘇玉妍不禁暗暗鬆了口氣,漫不經心地笑道,“我說你呀,還說是粗中有細呢——這樣的話,你竟信了不成?”
“由不得我不信呀!外頭傳的那個繪聲繪色——簡直比茶館裡說書人說得還要詳細,我能不信麼?”趙容瞪著她,“難道,這是你故意讓人傳播的?”
“是啊,這是我故意讓人傳播的。”蘇玉妍微微一笑。
“你為什麼要自毀名聲?”趙容不禁急道,“讓你把你說成‘妒婦’,於你又有什麼好處?”
“於我沒有好處,卻於沈珂有好處呀!”蘇玉妍看著趙容著急的樣子,不由得呵呵一笑,“沈珂浪蕩了這麼多年,總不能一輩子都過這種浪蕩公子的生活呀,我若是妒婦,又兇悍又小器的,管教起他來也方便呀!”
“這麼說,這事竟是你們倆個串通好的?”趙容這才恍然大悟地說道,“你想讓沈珂改邪歸正,法子多的是,又何苦讓自己背上這樣一個惡名?”
“沈珂為我,已經付出了很多,我為他背上區區一個惡名又算得了什麼?”蘇玉妍不經意地笑道,“再說了,他浪蕩了這麼些年,也該改邪歸正了戰國策。要不然,我這輩子,也就只能做一個浪蕩子的妻子了。”
“說到底,也還是為了你自己……”趙容不禁笑道,“只是你犯了七出的‘善妒’這一條,定遠侯父子就眼睜睜地看著不管?或者,這根本就是定遠侯這老頭子出的餿主意?”若這主意是定遠侯出的,就顯出這老東西的怎麼來了——為救自己的孫子脫離苦海,就犧牲孫媳婦的名聲,可見這外姓人還是不如自己家裡人。
“你可別誤會了人家。”蘇玉妍笑道,“倒是你自己,這大腹便便的,也該多注意飲食才是。”儘管許家不比朝陽宮,許家卻也是家大業大,外面看著光鮮,誰知道內裡又有什麼勾當?趙容心思單純,又是面慈心軟的,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還是小心些為好。
趙容微微撇了撇嘴,不在意地說道,“吃食方面根本就不需要我操心,自有他家老太太精心料理,但凡是送到我屋裡來的,都是她過了她的口的……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說著忽然話題一轉,“你這成親都幾個月了,肚子裡怎麼還沒訊息?”
蘇玉妍不禁失笑,“你不姓孩子跟吃飯一樣,說什麼時候有就什麼時候有的?”
“我不是跟你說了許家的秘方麼?”趙容捂著嘴竊笑,“聽說上回我家老太太還把許家那本秘箋送給你們家沈珂了,經過這些天的實踐摸索,怎麼就沒弄出點動靜來?”
見趙容取笑她,蘇玉妍便佯作惱怒的樣子,“瞧你這模樣,倒像是興災樂禍的來了!你道我不著急呢……思定堂裡的那位,暗裡不知問過多少回了……”宋德書作為婆母,同時也做為姨母,自比一般人更加關心此事,蘇玉妍雖則不耐,卻也沒往心裡去,只當是宋德書抱孫心切所致。
哪知趙容聽著,卻是面色一肅,“她又不是你家沈珂的親生孃親,怎麼竟比親生的還要關心起來了?只怕……”
蘇玉妍不禁笑道,“你別多心,就算她不是沈珂的親生母親,好歹也是我的親姨母呀!總不會存了害我的心思不是?再說了,家裡還有定遠侯坐鎮,她就算存心害人,也不會輕易得手的。”
趙容卻仍板著臉,一臉正色地說道,“你可別大意了……你為了沈珂竟不顧自己的名聲,為沈家也算是付出了不少,就怕他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