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這幾天從她們中間挑兩個進來侍候吧!”
春草只道宋氏因為自己說錯了話要另選他人侍候大小姐,小臉頓時皺成一團,心中的焦慮瞬間化作滿眼淚花模糊了視線。不過,她素來也是倔的,卻並不開口相求,反將身子站得更加筆直。
宋氏的眸色又沉了沉,“你的性子,真得改一改了……近墨者黑,你看她,都有樣學樣起來了。”雖指著春草說話,說的卻是蘇玉妍。
蘇玉妍便正色道,“丫頭們的事不必著急,倒是貴妃娘娘省親的事,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第一卷 074、省親(下)
蘇玉妍所說的不詳的預感,果然就在三日之後得到應證。
這日清晨,宋氏打扮一新前往定遠侯府,直到傍晚時分才回來,一張臉陰沉得幾乎可以擰出水來,連壽安居也沒有逗留,徑直就回了靜園。
蘇玉妍謹遵醫囑,老老實實地呆在床上,因為沒有別的消遣,她便讓春草把從信陽帶來的一套話本小說搬出來打發時間,安靜地等著宋氏回來。
蘇玉修頭部受了傷,按現在的說法就是中度的腦震盪,甦醒過來之後,他對那天遇險的事仍心有餘悸,經過幾天的休養已能下床走動,晚飯後到蘇玉妍屋裡小坐了片刻,與她說起沈瑋這次省親的事時,不禁直言道,“姐,按說沈貴妃省親是莫大的殊榮……只是,這省親之行為何又如此簡單倉促呢?”
蘇玉妍頓覺右眼一跳,旋即問道,“哦?你倒說說,這其中莫非有什麼不妥?”
“我就是聽姐姐說上回進宮時沈貴妃身體抱恙,所以就想著會不會是她熬不了多久了……皇帝給了這恩典,也算是全了心願啊!”蘇玉修靦腆地說道。
原來他以為沈瑋病入膏肓了。蘇玉妍不禁失笑,“怕是你多心了,沈貴妃不過是偶染小恙,哪裡就嚴重到了那樣的地步?果真病得沉重,又哪能省親?”
話音才落,就聽屋外傳來春草的聲音,“夫人回來了……”接著就見門簾一響,宋氏大步進屋。
蘇玉修連忙起身相迎,“母親回來了?快請坐吧!”一邊說一邊把宋氏讓到上首。
宋氏一言不發地在蘇玉妍的床沿坐下,好半晌才開口說話,“沈貴妃果真是病了。”
蘇玉妍不由得吃了一驚,“病得很重麼?”
“是心病。”宋氏瞟了一眼蘇玉修,見他正躊躇著想要離開,當下便伸手指了指她身旁的朱漆木椅,“修兒你且坐下……我有話說。”
蘇玉修便在她下首坐了,“母親有話儘管吩咐一品家族。”
宋氏看著了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什麼吩咐不吩咐的……妍兒只有你一個兄弟,她把你當嫡親的兄弟,我也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兒子來看,如今咱們離鄉北井,親眷們又少,你們也就跟嫡親的一樣了……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是那種嘴裡一套心裡一套的偽善,往後你姐姐出了閣,我和你父親都要指靠著你呢!往後就別再這麼見外了。”
蘇玉修見宋氏眼裡竟泛起了淚光,連忙肅然應聲,“兒子心裡也把母親當成自己的孃親一樣看待,並未存半點見外之心。”嫡母雖然看著待人冷淡,心地卻是不壞的,經過這些年的相處,他自然清楚得很。
聽他這麼一說,宋氏原本陰沉的臉色不由得慢慢緩和了下來,良久,才緩緩開口,“你能這樣想,我也就放心了。”說罷看了看站在蘇玉妍身側的春草,又道,“春草你去門口看著,我有要緊話要跟大小姐和二少爺說。”
春草趕緊應聲出去,透過輕薄的門簾,蘇玉妍瞥了一眼她挺得筆直的背影,才向宋氏道,“出了什麼事?”
宋氏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飄忽起來,沉吟了片刻,才慢慢說道,“貴妃娘娘說,只怕皇帝這次啟用你父親,是想要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