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啟元搖搖頭,硬著頭皮,巍巍顫顫地爬上了馬背。謝天謝地,他這輩子雖然只爬過一次,但是他好歹記住了怎麼上去。工人一看他就知道是騎不慣馬的,在他爬上去的時候一直牢牢牽著馬的韁繩。誰知西里爾說:“彆著樣,放開它,馬兒都不喜歡被抓著的,對不對啊草莓?”
“草莓”很配合地噴了口氣。
白輝沒命地給記者們丟眼色:不要拍我們總統,不要拍我們總統……
沒人理他,周圍按下快門的聲音依舊響得無比密集。
榮啟元用力點點頭,工人小心地鬆開了手。榮啟元向記者們艱難地笑:“真有意思,呵呵……”
西里爾拉著韁繩靠過來:“來來來,我們合個影。”榮啟元雖然盡了最大的力量使自己的笑容不要太難看,然而從白輝的表情他就可以看出來,他的努力成果不大。
又一陣閃電般的閃光燈亮過之後,西里爾向榮啟元激動地喊:“耶!出發!”說著不輕不重地踢了一下馬肚子,於是“草莓”也不緊不慢地跑了出去。榮啟元是絕對不允許自己落後的,所以他也有模有樣地,用力踢了一下馬肚子!
黑馬仰起脖子長嘶一聲,撒開四蹄子彈一樣飛奔了出去!
榮啟元簡直要暈過去了。
農場不見了,所有人都不見了,西里爾也不見了,全世界都不見了——耳邊只剩下呼嘯的風聲,而黑馬偶爾的一聲鳴叫。他努力地看著前面,用力地拉著韁繩試圖想要控制住狂奔的馬兒,然而他越用力地拉,馬兒就跑得越快。
忽然間,頭重腳輕,天翻地覆。
當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天地已經停止了旋轉。他發覺自己正坐在一堆軟軟的東西上,而黑馬就在他面前悠閒地吃草。
草……
對了,他正在上面坐著的,是一大堆牧草。
看來黑馬老兄今早是沒吃早餐,所以一看到一大堆草料,就不客氣地甩下客人先用飯了。
榮啟元哭笑不得。試試動了一下手腳和脖子,還好都沒有劇痛的感覺。他鬆一口氣,沒有受傷。
特工們大步飛跑過來的時候,榮啟元已經自己爬了起來。他小心地走下草堆,朝他們揮手:“沒事,我沒事,不用擔心,我沒事……呃,流了點血……”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上一陣劇痛。手大概是被草葉子割破了,上面劃了幾道深深的口子,血珠不停地從裡面滲出來。他開始回想自己掉下來的那一瞬間。他記得自己忽然莫名其妙地走神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農場主管、工人們還有記者們緊隨特工而來。農場全體人員都臉色慘白;主管指揮旁邊的人找藥的找藥,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又當著所有人的面怒斥剛才選馬的工人——務必使自己看起來很忙。然而總統的班子根本就沒空責備他們,特工們非常麻利地把榮啟元扶到安全的空地上。白輝一邊過來一邊惡狠狠地瞪記者們。他們看了一陣,乖乖地沒有拍照。
這時西里爾已經繞了一圈回來了,他飛身下馬,衝上去抓住榮啟元的手:“歐!我的老天啊!怎麼會受傷的?!”
榮啟元尷尬地笑笑:“沒事,我沒事——”
“歐!”西里爾難過極了,“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貿然提議騎馬的……怎麼樣?你覺得哪裡疼得厲害嗎?”榮啟元安慰他:“沒事,真的沒事,只是有一點點擦傷……”
西里爾同情地拍他的肩膀:“歐!榮!我怎麼可以忘了你是個初學者呢?要知道當年我剛剛學騎馬的時候曾經摔得骨折……但願你真的沒事,老天保佑……”
榮啟元:“……”
雖然榮啟元只是手上被割了幾個口子,但是特工們一下子把安全防備提了幾個等級,就怕這個看似的意外事件背後還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