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恍惚中睡去,一覺醒來,她發現他回來了,因為屏風上掛著他常穿的大氅。
她連忙喚來奴婢詢問,她們卻告訴她,他又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他幾乎都是這般早出晚歸,就算偶爾讓她等著了,見到了他的面,她卻不知要和他說些什麼,而他也總是來去匆匆,即使和她同處一室,都少有正眼看她的時候。
心中的惶惑不安是從那時開始的,雖然他對她的動作依然體貼,言語依舊溫柔,但她仍能感覺到他不再像先前一般。
哪裡出了錯呢?
戰青不安的想著,卻發現她竟連他何時變了都不知道。
前兩夜,她在夜裡醒來,原本躺在身邊的他卻不見了,她一時之間不知怎他競慌了起來,忙爬坐起來,卻見到他坐在桌邊,動也不動地望著窗外。她不知道他已這樣子坐了多久,因為床上他原本睡的那一邊,早已冷去多時。
當他轉身,她反射性的躺下裝睡;他回到床上,凝望她許久。
她能感覺到他專注的視線,直到他在她身邊躺下,他都還一直望著她,然後伸手輕輕描繪她的面容,久久之後才溫柔的緊攬著她,在她耳還痛苦嗄啞的低問了一句一“為什麼?”
戰青滿臉迷惘的坐在窗邊,望著屋外的片片飛雪。她確定那一夜她的的確確是聽到他問“為什麼”,但……他為何要這麼問?
他為何要對睡著的她問這句話?
他真正想問的究竟是什麼?
第十章
“阿靖、阿靖!”
幾聲叫喚突地拉回他的思緒,蕭靖回過神,就看見大哥站在自己身前。
“什麼事?”他神情有些疲急的問。
蕭維皺起眉頭,關心的道:“如果太累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回去……一想到戰青,他胸口一緊,反射性地溫言婉拒:“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蕭維直覺有問題。小弟這些日子來大大的不對勁,雖然說他是很高興阿靖終於想通要來接手商事,但這樣日也拚夜也拚,卻把新婚還未滿半年的嬌妻冷落在家裡,實在是奇怪至極,特別是早先阿靖明明一副疼她疼到骨子裡的模樣,怎麼才短短兩、三個月,突然一切就變了?
阿靖忙於商行,甚至有好幾次沒回莊院,直接留在城裡商行過夜,而那位弟媳,他前日在後院巧遇她時,卻見她臉色蒼白、消瘦不少,好似風一吹便會倒下似的。
“怎麼回事?”他決心問個清楚。
“什麼怎麼回事?”蕭靖佯裝不知的回問,一邊伸手翻回桌上帳薄。
“你和戰姑娘出了什麼問題?”
蕭靖聽聞大哥對戰青的稱呼,只覺得十分刺耳,反射性的回道:“她己經不是戰家的人了。”
“那好,你和你媳婦出了什麼間題?”蕭維心平氣和的再問。
“沒問題。”他淡然回答,觀而不見地看著帳上的黑字。
好心關切,卻換來小弟的一臉冷,蕭維不禁雙眉微蹙,他仔細回想這兩個月小弟與弟媳間的相處情形,隱隱抓住了問題的所在。
他想也沒想便揚眉問道:“她想家嗎?”
蕭靖臉一沉,一句話也沒回,但抓著帳冊的大手卻為之一緊,手背上的青筋隱隱浮現,帳冊幾乎要被他抓破。
看樣子,他猜的沒錯。
蕭維在一旁坐下,裝做沒發覺小弟難看的臉色,建議道:“既然她想家,何不讓她回孃家住幾天?”
蕭靖持續沉默著,但臉色更黑了。
讓她回去,回海龍戰家?如果讓她回到那片廣闊的大海,她還會再回來嗎?
不!他不會讓她回去的!決不!
“弟媳嫁來幽州也有三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