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報》的記者,儘管這是一份在希臘國內發行量最大的報紙,但該報在歐美毫無名氣可言。就更別說是香港了。在美國金融危機爆發之際,一直關注政治新聞的費德拉敏銳地察覺到金融市場的異常,主動請纓到美國報道相關新聞。他到美國之後先是跑了幾個地方,但除了參加了約翰。保爾森的國會聽證會之外,其餘則一無所獲。華爾街的大佬們平日裡就深居簡出。甚至連《華爾街日報》這樣媒體巨頭的採訪邀請都是能推則推,又哪裡會在意一個萬里之外的希臘《每日報》?因此費德拉在美國待了好幾個月,能夠採訪到的人寥寥無幾,要不是一些無關重要的小角色,要不就連公關部門的初審都沒有透過。
經費用完了之後,費德拉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希臘,自然是被主編罵了個狗血淋頭,因為重量級的採訪物件根本就沒有。但是費德拉並不甘心,在仔細地分析了一番之後,再次提出採訪申請,這一次則瞄準了鍾石,這個金融界炙手可熱的頂尖人物。
論起其他金融界頂尖人物來,鍾石的採訪難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對於一心想要打響名號的費德拉來說,他意識到只有採訪這樣一個人物,他才能有機會採訪到更多的重量級大佬。所以不管主編的再三警告,毅然決然地踏上飛往香港的飛機。
果不其然,再三聯絡天域基金,費德拉得到的回覆永遠是“行程過密,安排不出時間”。在香港待了一個星期,費德拉就意識到走正常渠道採訪怕是要泡湯了,當下他改變了策略,從記者變成狗仔隊,開始追蹤起鍾石的行蹤,希望能夠當面得到一個機會。
但是跟蹤鍾石沒多久,他就發現這位大佬的身邊一直都有保鏢相隨,甚至連回家也不例外。基本上他所叫的計程車要不是跟不上對方,要不就被對方識別出來。今天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機會,等他火急火燎地跟著鍾石來到目的地時,美國領事館的標牌又讓他傻眼了。
等了大半個小時,屬於他的機會終於來了,於是就有了上文的那一幕。
“多謝鍾先生能夠給我這個機會,我是來自希臘《每日報》的記者費德拉!”
費德拉被放行之後,飛快地扶了下鼻樑上的眼鏡,在大腿處又擦了擦手,這才恭敬地向鍾石伸出手來,“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榮譽,能夠讓我採訪像你這樣的重要人物……”
阿諛之詞源源不斷地從他口中說出來,聽得鍾石身邊的人目瞪口呆。
“先上車再說吧!”
鍾石笑著和對方握了握手,隨即率先鑽進車裡,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費德拉先生,你不會打算在外面採訪我吧?”
此時的費德拉有些蓬頭垢面,因為經費有些緊張,他身上的衣服也就懶得勤洗勤換,這身皺巴巴的西裝已經穿了兩天,隱約之間甚至有些味道。他緊張地嗅了嗅。這才一咬牙,麻利地鑽進了車廂。
點火,啟動。沒多久,三輛路虎車就消失在美國領事館的前面。
“剛才出了一點事情,美國領事館有一名工作人員自殺了!”
坐定之後,鍾石沒有立刻搭理身邊的費德拉。反倒是用英文對前座的陸虎說道,還有意無意之間瞟了費德拉一眼。
費德拉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僧入定的姿勢,但兩隻耳朵則不自覺地聳動,顯然在偷聽著鍾石都說了些什麼。
“是嗎?”
陸虎狐疑地看了費德拉一眼,見鍾石沒有阻止的意思,當下立刻明白鍾石的意思,順著他的話繼續問下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詳細地說說看?”
“就是有一個領事館的工作人員,金融危機的時候破產了,買了鉅額人身保險之後想到了死亡。他拿著槍打算劫持總領事,但不巧的是我正好在那裡,結果他被擊斃了。”
鍾石不住地咂舌,臉上完全是一副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