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此事就算被外人所知,也絕不能是從他們這裡傳出去的。
裴西嶺口中的家法自不會是小打小鬧就罷——裴承志的前車之鑑還在那擺著呢,白瑤青娃都生了這叉燒才剛能下床。
這樣重的懲戒不是隨意套個藉口就能糊弄過去的。
趙瑾不心疼裴歡顏,她是顧及自己和平陽侯府的名聲。
想收拾一個裴歡顏多的是法子,倒不必非要這樣直白的就告訴別人我請家法揍孩子了,更何況這孩子還不是親生,打的太過難免要落個嚴苛無情的名聲。
她雖不覺得名聲大過天,可為了一個裴歡顏明顯不划算。
裴西嶺卻不這麼想:“不是親生,卻養在你我膝下十三年,又與親生何異?她長成如此惡毒模樣,我作為父親,責罰有何不可?”
這話雖然過於理直氣壯,但實在不能說不對。
趙瑾也不是非要同他掰扯個一二三不可,方才只是建議,既然他堅持,她自然不會多言。
到底受害人是裴西嶺。
“既如此,侯爺決定便好。”她道。
裴西嶺點了點頭,接著看向門口:“還不進來?”
聞言,趙瑾詫異挑眉,順著他的視線向外看去,裴羨與裴歡顏一前一後進來,前者臉色震驚,後者臉色慘白,甚至帶了些搖搖欲墜的絕望。
“你們何時來的?”趙瑾問。
裴羨看了裴歡顏一眼,輕聲道:“從……幕後之人是二皇子開始。”
那就是同她前後腳了。
趙瑾點點頭。
裴西嶺看向裴歡顏,冷聲開口:“孽障,還不跪下?!”
裴歡顏下意識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的同時,眼淚也奪眶而出。
她抬頭看向裴西嶺,涕淚交加道:“父親……父親我錯了,我真的知錯,我……我不是有意要害您身陷險境,是二皇子威脅我……我沒有辦法,我以為只是透露些林山的訊息……不會有什麼要緊……”
她的哭的抽抽噎噎,險些連話都說不清楚。
裴歡顏一做錯事被發現時就會哭,或許是真心害怕悔過,或許是賣慘裝可憐,只是哭的這樣慘還是頭一回,便是先前真假千金一事剛鬧出來時,裴歡顏更多的是恐慌不安,而並非眼下的涕淚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