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兩人在與皇后商量過後又聊了一會兒才出宮。
坐在馬車上,裴羨看向趙瑾:“母親是否在入宮前就猜到了姨母的想法?”
趙瑾也沒否認:“你姨母不會佔你便宜,她承了你的情,得了賢名,卻不會叫你為她承擔代價。”哪怕這代價並不大。
只對裴羨而言是一回大出血罷了。
她看了裴羨一眼:“你不必介懷,若你姨母不願,今日便不會應下,就結果而言,你幫了她大忙……有些事,不必一定追究個清楚明白,你若覺得不好意思,日後多護著你姨母幾分便好。”
“便是沒有這件事,我也自會護著姨母。”裴羨笑了笑,“母親放心,我也並非鑽牛角尖的人,姨母待我親近,咱們自己人,也不必非要算得清清楚楚,互相扶持、守望相助才是正理。”
見她想得通,趙瑾也放心了。
她就怕閨女道德操守太高,對皇后過意不去,正如她所說,自己人不必算得清楚,也算不清楚。
且這點錢對皇后來說當真算不得什麼。
後頭實際得到的好處才是最要緊的。
兩人正說著話,卻聽到外頭一道清亮的嗓音響起:“祝思見過夫人,羨兒可在?”
是祝姑娘。
裴羨面帶笑意,微微掀開簾子,看向外頭策馬而坐的祝思:“我在,你這是去哪了?”
“我剛從七皇子府回來。”祝思回了一句,轉而坦率開口,“夫人,我可能進來聊?”
趙瑾笑了一聲:“自然可以。”
她說罷,外頭忽地傳來馬伕的驚呼聲:“祝姑娘——”
他話音未落,簾子就被一把掀開,緊接著祝思就笑盈盈坐了進來。
聽馬伕的話,她應該是直接從馬上跳到馬車上的。
坐定後,她率先問候趙瑾:“幾日不見,夫人又光彩照人了幾分,可叫人羨慕得緊。”
趙瑾也一笑:“祝姑娘這股精氣神兒可也叫我羨慕得緊。”
祝思一揮手:“若夫人同我一般日日練功,精氣神兒也能上來,雖說練武早些為佳,不過夫人如今開始也不晚,可要抓緊才是。”
趙瑾失笑:“我倒也該練練身體了。”
兩人寒暄片刻,祝思這才對裴羨道:“你近來在做什麼,都不見你出門,管家中饋有那麼忙麼?”
裴羨笑回道:“處理了莊子上的一些瑣事。”
“好吧,那你後頭有空閒了麼?”
“有了,你想去玩?”裴羨微微挑眉,“只怕你沒空呢。”
祝思當然聽出她言外之意,轉頭想了想:“倒也是,七殿下受了罰,如今還下不來床呢,我自要陪他玩的。”
“七殿下身子可好?”
祝思微微皺眉:“傷得有些重,他哭得可傷心了,真是……不過二十板子,怎得就能傷成這樣?”
皇宮裡的板子,那是薛定諤的板子。
二十板子聽起來不多,不過要怎麼打……那群人精可明白得很呢。
想來是建文帝這回真被糟心兒子氣狠了。
趙瑾笑而不語,裴羨說道:“外傷總是看起來重,實則傷愈也快。”
祝思點點頭,嘆了口氣:“七殿下身子實在弱了些,等他傷愈,我便帶他一起練功,人到底還是要皮糙肉厚些才好,若如今挨板子的是我,定安然無恙,哪還能流血呢。”
裴羨不知該怎麼回她,便只微笑點頭。
聊了一會兒,祝思笑著開口:“侯府膳食美味,我可一直念著呢,今兒趕早不如趕巧,夫人可否容我蹭個午膳?”
“當然可以,你若喜歡,常來便是。”
“多謝夫人!”祝思高興地應下。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