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化妝組和服裝組都已經先後離開,為第一場戲的拍攝做準備,但燈光組、道具組、演員組等等都留了下來,紛紛提出他們的問題。
其實,之前在開普敦已經開過劇組幕後工作人員的會議了,各個小組領導人物全部到場的就至少有三次,更不要說蘭斯分別和各個小組單獨展開的會議了。但今天劇組第一天抵達奈米比亞沙漠,此前紙上談兵的情況都必須做出調整,再加上第一次出席會議的“執行者”們,問題自然是源源不斷。
“蘭斯,燈光的風格你是傾向於西部電影的那種嗎?”紐頓其實已經離開了一次,帶領著燈光組在外面忙碌了近兩個小時,現在又去而復返。奈米比亞沙漠的地形十分平坦,幾乎可以說是一望無垠,即使是眾多連綿起伏的小山丘,也不會影響絕對視角,這樣的燈光條件與美國西部電影有諸多相似之處,所以紐頓才會有此一問。
蘭斯搖了搖頭,“飽滿。”他抬手指了指故事板,“看到了嗎?我希望顏色能夠飽滿一些,色彩斑斕,就好像把調色盤打翻了一樣,從道具到服裝再到化妝,所有色彩都會很鮮豔,我需要燈光把這些色彩都表現出來。”西部電影的燈光大多以寬闊、蕭索、寂寥、空洞為主,營造出大漠孤煙的效果,但這不是蘭斯所追求的。
紐頓滿臉都寫滿了問號,“可是,這不是廢土末日嗎?”世界末日,難道不應該是荒涼蕭條的嗎?
“橘色。我需要畫面呈現出橘色。”蘭斯再次搖頭否定,右手用力敲了敲身後的白板,“紐頓,你沒有聽清楚嗎?橘色,我要的是暖色調。”他們之前就對燈光設定了多種方案,但抵達奈米比亞沙漠之後,蘭斯推翻了所有方案,產生了全新的想法,他走到了帳篷的窗戶旁,“你看,天空是湖藍色的,然後是薄荷藍、淺藍、藍白……”順著蘭斯的話語,紐頓也朝外面投去了視線,在天空下方,那淡淡的紅色由淺入深,然後連到地面之上,大片大片的紅色在視線裡鋪陳開來,著實有視覺衝擊力,“我需要把這個世界的光怪陸離完全剝離出來,呈現出金屬搖滾、蒸汽朋克的風範。”
紐頓此時終於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是,像‘上帝之城’那樣,但是把顏色對比再強烈一點。”同樣是自然光,在不同緯度、不同時段、不同位置、不同角度,拍攝出來的都不同。
目前蘭斯的作品之中,只有“上帝之城”是採用自然光,但即使如此,那部作品裡大量室內戲份也都採用了人工光源,更不要說“借刀殺人”幾乎整部作品都是人工製造出來的光線了。這一次,“狂暴之路”將全部採用自然光,此前他們的構思來到奈米比亞沙漠之後卻都變得不現實起來,所以蘭斯打算充分利用紅色沙漠的優勢,將金屬搖滾風格以豔麗而鮮明的方式呈現出來。
蘭斯打了一個響指,“現在我們終於在一個軌道上了。”
紐頓長長吐出一口氣,“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讓我好過的。”比起人工光源來說,自然光源才是最大挑戰。
簡單來說,人工光源可以忽略現實的時間,在任何一個自己想要的時間點裡,打造出構想裡的光源;但自然光源卻必須和時間賽跑、和上帝賽跑。比如說,紐頓根據蘭斯的要求,測出每天下午兩點到四點的光源是最為合適的,那也就意味著劇組每天只有這兩個小時可以投入拍攝,一旦錯過了,那就是錯過了,只能第二天重來——而且,前提還是天公作美。
這不僅意味著劇組的工作人員不能出錯,同時也意味著拍攝過程必須一絲不苟,任何一次ng都可能導致一整天的籌備功虧一簣。
紐頓搖了搖頭,但他也知道,如果按照蘭斯的方式拍攝,不僅僅是燈光組,只怕劇組的每一個環節都將備受煎熬,而且,比起燈光組和攝影組來說,蘭斯領銜的導演組還有演員組,才是重任在身。所以,紐頓也沒有再繼續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