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時午毫不懷疑自己要被扣分了。
但是他卻坦蕩得很,絲毫不慌,端著紙杯進來說:「剛剛陸姐他們說一稿已經做完,發到您的郵件了,她怕您沒注意,所以我過來提醒您一聲。」
這的確是秘書的職責。
顧端有些意外,那群傢伙居然會願意跟簡時午說話?
不過這個疑惑被壓到了心底,他看了一眼郵件收到了郵件,這才揮手:「知道了,出去吧。」
幾個瞬間,原本站在門口的小孩卻走近了過來。
一個紙杯被放在桌子上,簡時午說:「看您的杯子沒水了,我給您倒了杯茶。」
顧端毫不留情:「我說過不喝水,拿走。」
到這裡已經可以看出來,這位經理是真的對助理沒有任何的好感,換作是一般要點臉皮的人這會也知難而退了。
可是簡時午卻依舊站在原地,他白皙的臉蛋上滿是認真,聲音很輕:「您是說了不喝水,所以這杯不算水,是蜂蜜茶。」
?
顧端難以置信地抬頭。
面對的,卻是一張白皙的小臉,那圓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簡時午說:「早上看您總是會清嗓子,我又和陸姐她們打聽了一下,知道您最近有點感冒,所以泡了蜂蜜水,這樣容易喝一點。」
顧端剛想開口,沒想到小鋼炮簡時午又開始繼續:「中午的時候我聽她們說您吃的是麻辣魚,剛剛您說話的時候,聲音比早上啞了一點,看您的杯子依舊是乾的應該沒有吃藥,我已經拜託人事的姐姐拿了感冒沖劑,一會我就給您沖了送來。」
?
顧端:「誰讓你自作…」
「非常抱歉是我沒有做好助理的工作讓您現在才吃上藥。」簡時午乖乖巧巧的:「這個房間的空調的溫度有點低,我一會出去幫您調高一點。」……
室內陷入了一片平靜。
顧端所有的話都被堵住了,他想罵人卻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罵,低咒一聲端起蜂蜜水喝了一口,居然意外的順喉,本來有些難受的聲帶都好了不少,身體舒適了,火氣自然也就小了,更何況都已經喝了人家的水了,再罵就有點站不住腳。
一抬頭,又對上了那雙水汪汪的眼睛。
簡時午看他面色不善,還乖巧地問:「水太燙嗎?」
……
顧端哽住。
他有些顫抖地指著門口:「出去。」
簡時午眨眨眼,就聽到男人有些煩躁地說:「不就是交方案嗎,今晚肯定交!」
這聲吼真的有點用,站在桌子跟前的小孩真的鞠躬,規矩地出去了,就在顧端鬆了一口氣,還沒歇多久時。
門又響了。
端著感冒藥的簡時午站在門口,笑眯眯的:「您該吃藥了。」
「……」
那一天,專案組的人隔著門板都感受到了老大的憋屈,畢竟前一個助理懂得知難而退,而簡時午則是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有辦法化解,如果顧端是一個暴躁的百鍊鋼,簡時午就有辦法把那些銳利的刁難變成繞指柔。
而一個下午,一直很不爽的顧端也在一邊臭罵其他專案組員工方案問題時,一邊有些慢半拍的發現,似乎…有點舒服。
具體表現為:
想喝水的時候手邊一定會有一杯溫水。
用鉛筆的時候肯定是削好的。
有新的郵件會有人不辭辛苦地提醒他檢視,不會漏掉。
他有不順心喜歡摔東西扔紙的習慣,但今天辦公室都是乾乾淨淨的,所有東西都被規整得很齊。
……
很新奇的體驗。
他之前特別煩那些類似生活助理的角色,所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