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好濃的藥味。」簡時午膽子大了很多:「沈成,你的傷是不是很嚴重?」
因為他現在看到了真實的沈成, 一個曾經沒有見過的,年輕的, 並不那麼沉穩的, 也會因為嘴硬的話被戳穿而惱怒的沈成。
就彷彿是那種——
你看啊, 他也是一個凡人,也會嘴硬,也會惱怒。
而這樣的親近感讓簡時午的膽子慢慢又大了起來,他說:「我可以看看嗎?」
沈成臉色微變。
「咚咚咚」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
有人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是家庭醫生,他拎著藥箱,恭敬地鞠了躬,開口說:「少爺, 換藥的時間到了。」
沈成面旁人恢復了冷靜自持:「不久前不是才換過?」
「傷口有發炎感染的可能,這個藥要一直抹才有效果。」醫生不卑不亢地說:「這也是先生的吩咐,如果您有什麼疑惑的話,我這就給先生打電話…」
沈成似乎有些無奈:「換吧。」
這電話要是打給季遠生那真是沒完沒了,就在二個小時前得知他受傷了的季遠生會也不開了,電話裡就秘書說要訂回國的機票,在沈成的勸阻下,他又開始了說教,讓配合醫生的治療云云。
要是醫生再去告狀說自己不配合,季遠生怕不是要出現在明天晚上的飛機場。
醫生走過來沈成說:「麻煩您到床上去。」
沈成站起身,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簡時午,面無表情道:「準備站在這裡多久?」
簡時午疑惑:「啊?」
「我馬上要脫掉衣服換藥。」沈成個子高大,他稍微俯下身離簡時午近了一些,劍眉微挑,磁性的聲音彷彿含著曖昧:「是想留下來參觀嗎?」
……
後知後覺的簡時午小臉不自覺地紅了。
剛剛看似還很從容的簡時午忽然氣勢就弱了下去,長長的睫毛因為無措眨了又眨,圓圓的大眼睛似乎瀰漫上了一些羞意,不知道自己在腦海里腦補了什麼,簡時午慣是輕輕脆脆的聲音都帶著點嗔音,他轉身朝外面:「我走了!」
沈成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身影倉皇離開,嘴角勾起一抹有些淺淡的,寵溺的笑意。
旁邊的醫生:「……」
他有幸親眼看見少爺調戲同學,罪過。
…
簡時午從房間裡出來後,遇到了從樓下走上來的喬安,兩個人四目相,有片刻短暫的沉默。
喬安率先炸鍋一般,大呼小叫的:「你進沈成的房間了!?」
簡時午被他的高聲嚇得肩膀一聳:「怎,怎麼了?」
喬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感慨道:「反正從我借住開始,就從來沒有機會進入他的房間,要不是今天你進去了,我還以為他的房間是什麼禁地呢。」
簡時午還真的完全沒有想到這茬,但是看到喬安苦著的一張臉又「噗嗤」地笑出來:「那麼誇張嗎?」
喬安湊過來:「哎,你給我講講裡面都是什麼?」
「也沒什麼啊…」簡時午沒看出來哪裡不尋常:「就是正常的臥室,裡面有一些初中時的舊物。」
喬安順口道:「就這啊,我還以為藏著掖著不讓人見是捂著什麼寶貝呢。」
簡時午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有一瞬間,他莫名覺得,會不會這些在旁人眼中微不足道的小東西,於沈成來說,真的就是無價之寶呢?
意義不在於商品本身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