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動用,這些加一加,少說也有五萬兩了。我是想,那個書呆子若乖乖來跟我商量,我就和他一起解決;若他還是死腦筋轉不過來,那我就不理他,讓他去頭痛好了。”
畢竟是大姑娘家,就算情愛纏綿的曲子唱得出神入化,說到自己身上,還是說得滿臉通紅,又羞赧又忍不住要說的模樣,分外可愛。
“所以,還是要嫁?嫁過去之後,也會好好相夫教子,以夫為天,安心當個賢內助?”
藍小玉哼了一聲,昔日嬌憨的模樣彷彿重現,“誰要以夫為天了?要是我真得拿出這幾年的積蓄給他,那他可算是我買回來的,敢不好好對我、幫著孝順我娘?”
這聲“娘”晚了二十年,卻無比順口,梅姐聽了,眼眶兒又紅了。
為了她擔足多年的心,如今眼前姑娘已經亭亭玉立,絕非為愛盲目的柔弱女子。遇到的也不是一心想飛黃騰達,白白讀了滿肚子書,心眼卻狠毒又虛榮的讀書人。
相似的人,不一定會發生相似的故事,結局也未必相同。一個人一種命,也許,小玉的命,就該註定如此——
淚眼微笑中,梅姐伸手輕輕順過藍小玉的發,無比憐愛。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
“本該放心的嘛,我何時讓您操心過了?”撒嬌的口吻一如以往,那個熱情又直率的藍小玉回來了。
或者該說,她沒離開過,只是長大了。
第10章(1)
當然,在西山發生的一切,羊大任無從得知,當然也不知道藍小玉的盤算與想法。他自從被她趕出來之後,每日食不下咽、寢不得眠,除了盤點自己財產之外,就是在思考,該怎麼說服七王爺出面當他的媒人?
只要克服一切難題,風風光光前去迎娶,小玉一定會了解他的苦心,甘心下嫁的。畢竟,她已經是他的人——
想著她在自己懷裡羞澀又甜蜜的模樣,羊大任胸口就是一陣熱。多少漫漫長夜的相思,都化成一股尖銳動力——他要娶她,要一輩子長相廝守,兩人再也不要分離了。
當然他也不是昔日的年輕人,如今已經在商場、官場打滾過,整個謀略與手腕都不可同日而語了。
當然,被七王爺奚落痛罵一頓是免不了的。果然一上七王爺府,才說明來意,七王爺立刻炸起來!大聲咆哮斥罵之際,羊大任不疾不徐,祭出了他的殺手鐧。
“若七王爺願意幫晚輩這個忙,明年適逢七王爺六十大壽,藺縣將會特製最上等的藺紙,給王爺當壽禮。”
這招極為有效,七王爺聞言,立刻住口,一雙虎眼半信半疑地打量著羊大任,“你說什麼?”
“本縣所出藺紙已是全國聞名,一紙難求,七王爺應該知道。這次我一回去,便會責成縣中工匠為七王爺特製灑金五色粉籤。藺縣做的紙色白如綾,堅韌如帛,絕非一般南紙北紙可以比擬。宮裡年年派禮部尚書來與我洽談,我都沒給這麼好的紙,這次則是要為七王爺特製。您想想,七王爺府的書信手札流傳出去,用這麼上等的紙,多少人會羨慕!”
不愧是讓藺縣振衰起敝的羊縣令,推銷起藺紙來說得頭頭是道。七王爺就吃這一套,想著自己可以多麼特殊、多麼風光,也忍不住心癢了起來;這謝媒大禮可真誘人——
“何況這媒人大位,我可是第一個就來找七王爺,沒跟金陵那邊談過。”羊大任繼續乘勝追擊,巧妙地把蘭姨的刁難轉化成助力,“事成的話,七王爺也面上有光,連我姐夫一家,都要佩服王爺的手腕。”
說的也是,七王爺到處干涉人家婚事,可沒一樁成功過的。這一次作個方便媒人,雖然娶的是身分可議的青樓女子,但話說回來,羊大任出身也不是什麼名門貴族,有什麼配不上的?
打蛇打七寸,羊大任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