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熟識的朋友,她會跟哪個同事出國去玩?”
“是她在唱片公司的同事,而且還是個男的,聽說追了她好一陣子了。”葉母長嘆一聲。“都到這個節骨眼了,我就老實告訴你,其實我一直都希望巧夢能和你湊成一對。她是我最疼愛的女兒,而巨我也相情你們在一起會幸福的。不過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麼順利,巧夢說你已經有了論及婚嫁的女朋友,要我別再打你的主意了。我可是經過一番內心掙扎才想通的,既然你不要巧夢,有其它男人追她就讓他們去吧!女人的青春畢竟有限,我也不能因為中意你而令巧夢錯失了其它的機會……”
戚少軍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了他姨媽又臭又長的感性言論。
“是楚剛吧?那個和她一塊兒出國去的人是不是他?”他問。
“不是吧?好象是姓毛,叫毛什麼——哎!讓我想想,巧夢應該跟我提過的,我怎麼一下子就給忘了——”
戚少軍沒有再等下去,他道了聲再見便掛了電話,然後立刻打電話到毛建國租來的公寓去。電話響了十響沒人接,他摔上電話衝出門,決定親自到隔壁去求證。雖然毛伯父、毛伯母不頂喜歡他們的兒子從事演藝事業這一行,但毛建國對他父母的重視抑無庸置疑,如果他要出國一段時間,他父母絕對會知道這件事。
兩個月了,距離他確認巧夢出國的訊息之後已經過了六十一天,戚少軍訝異自己居然還能坐在辦公桌前處理公務;初期幾天,他想弄張機票隨後追過去的衝動也已經漸漸平息。她選擇了楚剛不是嗎?他飄洋過海,就算真找到了她,事情也不會有轉圜的綜地。很明顯的,她對他們那一次的肌膚之親並不像他這麼重視。
於是,他更加努力工作,除了吃飯睡覺,他把其餘的時間和精力全放在戚氏企業的擴充上。戚冠毅似乎說錯了,他的兒子的行事原則並未變緩變柔,相反地是更加強硬冷酷,而且一切以利益為重,毫不留情。懼怕他的人稱他是戚氏獨一無二的最佳接班人,是他手下敗將的人則咬牙切齒指控他是冷血惡魔——而這些,他全不在乎。
他在乎的事物本來就少,而現在更少了。
戚氏夫婦對兒子近來的行為憂心忡忡,但在勸說無用之下也只能眼睜睜看他這麼一天過一天。一定有什麼原因,他們知道,但他不肯說的話,他們又怎麼能猜得出來?
低氣壓持續瀰漫在戚少軍周圍,戚氏的職員個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保怕稍一閃神,自己就會成為下一波裁員行動的主角。這裡薪水高、福利佳,儘管上司嚴厲了些,他們還是寧願忍耐繼續窩在這裡。
這一天,總裁心情明顯不是太好,他的秘書小姐以略帶顫抖的聲音詢問他要不要接聽一通美國打來的越洋電話。
“是個男的,他說和我們沒有生意往來,可是——可是他又堅持要你接電話。”秘書小姐說。
“美國”這兩個字讓戚少軍的心臟一陣狂跳,但他隨即想起他在美國有許多朋友,畢竟他在那裡待了那麼多年,有上百個人選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
他在接起電話前不斷這麼告訴自己;然而當電話那頭真的傳來毛建國的聲音時,他發覺自己的心跳就要停止,而且無法以輕鬆自然的語氣問候他。
巧夢在美國的第六十四天傍晚,楚剛將一份像報紙的東西扔在她面前。
“看看這個,你可能會感興趣。”他說。
中國時報?那東西的確是份報紙,而且似乎來自臺灣。
巧夢瞪著那份報紙半晌,蹙眉問道:
“這是做什麼的?你從哪兒弄來的中國時報?”
“公司的小張快遞過來給我的,因為他在上頭看見了你的名字。”楚剛回答,舉手搔了搔長及肩部的頭髮。
“我的名字?在報紙上?”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