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告訴你的,順便讓你幫我選好墓地買好花圈再把遺囑受益人填上你的名字。”他心裡又補了一句,然後你可以告訴你媽媽讓她高興高興。
南溪還不相信,符清泉無奈道:“你就這麼巴不得我出事呢?”
南溪這才收聲,問符清泉今天為什麼有興致來深夜遊湖,符清泉神在在地笑道:“我這船租了一整夜。”
看南溪眉毛倒挑的小模樣,他忍不住嚇她,湊上前低聲問:“怕不怕月圓之夜我變身狼人?”
南溪果然嚇得往後一縮,又見符清泉躺在榻榻米上笑得開懷,方知他又在鬧著玩,很不服氣扭頭看窗外的景緻。夜裡的西湖水面鏡平,倒影的是一輪圓月,黛墨的天上掛著的也是一輪圓月,南溪看得有些痴了,不知覺間竟生出願望,希望這夜色永不明寐,這小舟也永遠不要靠岸才好。
窗沿上忽然擱上另一顆腦袋,南溪動也不動,把自己一顆小腦袋也伸出艙外,符清泉扭頭問她:“好不好?”
“什麼好不好?”
“現在啊。”
南溪想了想,不甘心卻老實答道:“好。”
一個字便讓符清泉老高興似的,悠哉遊哉地哼起歌來,南溪覺得調子熟,一時也想不起是什麼,只覺得那曲調婉轉悠長,纏綿迴旋。想了老久,記起來這是原來肖弦來家裡玩時,和符清泉一起唱卡拉OK的保留曲目,再往下回憶,她慢慢記起幾句歌詞,大約是唱“誰令我當晚舉止失常”,還有“誰令我仿似初戀再嘗”、“誰令我朝晚苦苦思量”……歌名是叫《印象》,似乎是很老很老的粵語歌了,她記得符清泉每次和肖弦唱這首歌,都唱得老深情老深情了。難道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會產生那樣的錯覺,以為符清泉一直是喜歡肖弦的?
她越想臉越熱,尤其那熟悉的調子,現在就在耳邊迴旋,直往她心裡紮根成長,像要長出參天大樹來一樣。她忍不住轉頭:“符清泉,你故意的!”
“嗯?”
“我說你故意的!”
“故意什麼?”
“故意……”她嘟著嘴忿然道,“故意對我這麼好,讓我捨不得!”
符清泉靜默下來,定定望住她,窗子並不寬,她甚至能觸到他撥出的熱息,良久後他笑了笑,低聲承認:“是啊,我故意的。”
“你勝之不武!”
符清泉笑出聲來:“我又沒和你打仗。”
“反正你不是好人!”
“是嗎?”
“你對紀晨陽不地道,”南溪忽想起這茬,“害得我也對不起他!”
符清泉沉默半晌後認真道,“嗯,我是混蛋。”
“你——你以前對我也不好,別以為我原諒你就沒事哦,我前些天原諒你了,現在想起來我又記仇了!”
“好,我回家跪搓衣板。”
“你——你老威脅我,說要把我扔西湖裡餵魚!”
“誰讓你每次病了都不吃藥?活該。”
“你還嚇我要剃我光頭讓學校裡的人都來看笑話!”
“你挑食。”
“每次符媽媽要你去打醬油你都逼我去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去,小賣部的人每次都多給你一個果凍。”
“你剋扣我零花錢!”
“你想偷偷省早飯錢買H漫。”
“學校冬天課間操檢查你故意罰我跑步!”
“不然你中考體育能及格?”
“!@#¥%……&×()——+!”
南溪惱羞成怒地甩出一串無法用正常語法拆分的咕噥,肩上卻已搭上一件外套,再一看,是符清泉脫下的西裝。他給她披好外套,從身後摟住她的腰,偎在她耳邊輕聲嘆道:“我沒有什麼別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