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忽然出現在他的識海內,痛楚中他無力地扭曲著身體,他恨不能立刻死去。
他的眼神一點點呆滯下來,他還能望著簡約,望著那個暴怒恐懼的眼眸,他的嘴唇動動,他想要說什麼,可是他什麼也說不了了。
痛楚忽然退去,就如來臨的時候那麼突然,神智忽然重新回來識海內,他恍惚看到了一個悲傷的眼眸。
捏著咽喉的手鬆開了,他的身體入布袋般墜落下去,那雙悲哀的雙眸在漸漸遠去,可忽然,他的身體又頓在空中。
簡約呆呆地站立在半空中,悲哀地望著手裡的一枚玉符,那是一枚陌生的玉符,他看到他慢慢將它舉到眼前。
她還記得這枚玉符,她知道他正在趕來,她不願意他同她一起隕落在天意中,她是凰姬,是被天意不容的凰姬。
他記起了西海曾經的相見,記起她攔在她那些契約修士的身前,記起她決然的面容,這些影響與雷聖神識內最後一幕交融在一起。
心忽然痛起來,好像要碎裂般,她到死也是想著這些修士,想著這些逼她去死的修士,也想著他。
瀰漫的殺氣忽然消失了,九域的天空忽然晴朗了,飛舟緩緩退去。
九域修士們散去了,在惶然中散去,荒域內只留下簡約龐大的飛舟軍團,和兩個孤獨的身影。
他來了,可卻永遠地失去了她。
“你為什麼不走?”好久,簡約漠然抬頭望著雷聖。
“域主的戒指。”雷聖沉默了一會,靜靜地說道。
戒指劃過弧形落在雷聖的手裡,雷聖楞了一下接住了,他沒有想到這枚戒指會如此輕易得到。
“她不肯傷了身邊任何一人。”簡約落寞的聲音傳來,“她是張老闆,不是凰姬。”
木槿宋辰砂和小寶火狐正在向天霜城狂奔著,進入到天霜城內片刻都不曾停留,直接透過傳送陣進入到城主內城,然後是域內,片刻之後就回到了黑瘴山。
黑瘴山內一片安靜,水潭內的蓮葉蓮花都羞怯地垂下面龐,幾人一出現,神識便將這個水潭幾水潭周圍籠罩住,宋辰砂的身形懸浮在半空,木槿和小寶火狐向瀑布後一頭扎進去。
瀑布後的禁制安然,木槿拿出一枚玉符貼在禁制上,三人擠入禁制的光罩中,飛快向山洞內前進,在另一處禁制前他們忽然都站住了。
禁制內,張瀟晗赫然盤坐著,她微閉著雙目,面龐籠罩著一層聖潔的光輝,身上一襲潔白的衣袍纖塵不染,就好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隔著禁制,她好像看到了木槿幾人,忽然張開了眼睛,雙眼如電,讓人望之心馳。
禁制散開,張瀟晗緩緩站立起來,紅唇微啟,聲音說不出的空靈:“她隕落了嗎?”
木槿的面容出現一絲遲疑,他從來沒有這般遲疑過。
“她一定是隕落了。”那個聲音裡帶著無比喜悅,眼神裡流露出無比輕靈:“我感覺不到她了,所以,你們需要我了。”
張瀟晗,這位蓮花祭煉的分身喜悅地望著木槿,望著小寶,再望著火狐,明明同張瀟晗一模一樣,可分明不是張瀟晗。
她有著張瀟晗一模一樣的臉龐,一模一樣的眼睛,一模一樣的笑容,可是,她眼眸裡沒有張瀟晗的沉靜,笑容裡沒有張瀟晗的深沉,她是張瀟晗,也不是張瀟晗。
她沒有張瀟晗的經歷,雖然她的神識裡有張瀟晗曾經經過的一切,但那不是她的。
她輕盈地走下來,赤著腳,腳步就好像在舞蹈般輕盈,她笑靨如花,帶著天真爛漫還有滿足,她俏生生地站到了幾人面前,大大的眼睛閃耀著喜悅的光彩。
“木槿,你是我的了。”清脆的聲音落在木槿的耳朵裡,木槿卻不由後退一步。
“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