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秦無咎出嫁,她現在還在老宅裡待著。
她對自己的子女很好,但絕對不會幫著秦無咎反抗夏伯方,對她來說,夏伯方就是天,想反天那還了的。
所以秦無咎既不能不把張氏放在心上,卻也不能被她拖了後腿。秦無咎撇了一眼夏無忌,看來得讓這個便宜哥哥加把勁兒了。
雙方正僵持著,何書傑的表兄拿著庚貼回來了。何書傑既定了主意,便把趾高氣揚的把庚貼往秦無咎一扔,「如你所願。」
又對夏伯方道:「世伯,對不住,這門親事不成了,改日小侄再登門賠罪。」
秦無咎一把把庚帖扯碎,「滾吧。」
何書傑眼神幽暗的看了秦無咎一眼,拉著萬般不忿的灰馬甲,甩袖而去。
秦無咎與何書傑都不理他的茬,自作主張的退了庚帖,夏伯方臉色越發難看,何書傑走了,他這一腔怒氣都衝著秦無咎去了,「好,好的很,我的話不管用了是吧?你也跟我滾!滾出夏家,我夏伯方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秦無咎臉色如常,「夏老爺是要跟我斷絕父女關係嗎?如果是,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那就斷得乾淨些,夏老爺是寫個斷親文書還是登報宣告?」徹底撕擼開,省的以後再拿她的婚事做文章。
「你!好!取紙筆來!」夏伯方氣瘋了,自從他成了家主,還沒有哪個敢這般跟他叫板,他算看出來了,這個女兒平日裡裝模作樣,實際上上生就的反骨,趁此機會趕出去正好,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反噬。他倒要看看,放著他給安排好的婚事不要,離了夏家,沒了大小姐的身份,她是嫁給人力車夫還是街頭乞丐。
輕飄飄的一張紙,割斷了血脈親情,秦無咎仔細收好,拍拍手打算走人。
夏無忌都傻了,下意識的上前拉住了秦無咎,他想不明白怎麼事情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但他知道不能讓妹妹就這麼走了,她一個美貌女子,與家裡決裂看在多少人眼中,身無分文的離開家,得被多少惡狼盯上。
秦無咎拍拍他拉著自己的手,低聲道:「我沒事,放心,離了夏家,我會活的更好,只是要把娘拜託給你了。」她示意夏無咎去看哭得不能自已的張氏,「照顧好娘,等我安頓好了,就跟你聯絡。」
說著她用力拉開夏無忌的手,沖張氏鞠了個躬,「娘,我走了,您多保重。」
穿著火紅嫁衣的背影挺直,步履堅定,很快便消失在了街角。
秦無咎先找了家成衣店,用一隻耳環把礙眼的嫁衣換了下來,趁著這個工夫想了想自己接下來要幹什麼,考慮到這個時代不太平,還是要先置辦個落腳的地方。
換好衣服,秦無咎本想找家當鋪換點合用的銀元,卻先在馬路邊發現了一家銀行,秦無咎便進去問能不能兌換金條,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她自空間取出兩根金條,換成銀元存上,只留了少量銀元方便取用,然後出了銀行,找了一家非常上檔次的酒店入住。
她不敢託大,檔次高的酒店一般安保做的比較好,住著放心。
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秦無咎跟酒店當班的經理諮詢了一番後,叫了一輛黃包車,去找中介牙人,她打算先買個房子落腳。
最終秦無咎選了租界內的一座洋樓,說來諷刺,在自己的國土上,大家卻更願意住在租界內,無他,只因外面太亂了。秦無咎前所未有的理解了,為什麼這個時代湧現出那麼多肯拋頭顱灑熱血,尋求救國救民之路的仁人志士,實在是現實太令人心痛。
選好房子,秦無咎一刻不停付款買下,稍微收拾了收拾,前後沒用幾天,就搬進了新居。搬完家,她終於能靜下心來,打算好好想想後面的路要怎麼走。
說來湊巧,回家時她順手買了一份報紙,看著報紙上那篇胡說八道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