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分門別類的整理完畢,柏擎蒼也把負隅反抗的抓捕回來了。
走出書房的秦無咎正好瞧見大踏步走進來的柏擎蒼,他面容冷肅,一身的血腥煞氣,逼的人呼吸微窒,讓人幾乎忽略了他的狼狽之處。秦無咎卻注意到他那滿臉的胡茬,被血浸染的破爛衣衫,雖讓他看上去更英挺硬朗了幾分,但秦無咎還是蹙起了眉頭,他稜角分明的薄唇泛著不正常的紅色,這是……發燒了?
她便這樣問了出來,柏擎蒼擺手,「無妨,一點小傷罷了。」見秦無咎清凌凌的鳳眼緊緊地盯著自己,柏擎蒼抬手摸了摸下巴,不自在咳了一聲,解釋道「真沒事,就是些棍棒傷和鞭傷,演戲麼,就得演全套,才能不露出破綻來。」
秦無咎凝視他手背上高高隆起的幾道鞭痕,卻不敢大意,一邊讓何進去請大夫,一邊就命人準備熱水和乾淨的白布。被抓走囚禁鞭打,接著來不及處理傷口就帶兵去抓捕,跟對方纏鬥半日,天氣又如此炎熱,一個不好起了高熱,麻煩可就大了。
一直等到大夫來了給開了藥,傷口也外敷了金瘡藥,秦無咎才略微鬆了口去。
柏擎蒼硬撐著去看了那些證物,他比秦無咎知道的多,基本已經可以確定誰是幕後主使,又有誰參與了這件事。
雖然用了藥,但沒想到入夜之後,柏擎蒼到底是起了高熱,秦無咎只得再次給他服了退熱的藥,又打了涼沁沁的井水來,用帕子蘸了涼水給他物理退燒。
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夜,秦無咎又累又乏,眼看下一秒就要睡過去,卻突然又驚醒過來,一低頭,柏擎蒼正睜著眼睛神色複雜的看著她,高燒減去了他眼神的鋒銳,讓他的神情看上去也柔和了許多,但他眼中翻滾的情緒,讓秦無咎心中無來由的慌了一下,面無表情的把重新過了涼水的帕子糊到他的額頭上。
或許是柏擎蒼體質強健,天快亮的時候高熱漸漸退了下去,君無咎疲憊的揉了揉了眼,交代了親衛好生照看,這才回房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秦無咎起來的時候,柏擎蒼正在前廳中分派任務,打眼看上去已經沒有大礙了,見秦無咎進來,一派肅然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起了?昨夜多謝你,不然我也不能恢復的這麼快。接下來咱們還要辛苦一遭,人犯可以慢慢押送進京,這些證物卻要快馬加鞭送回去,牽扯到好幾個地位尊貴的人,咱們要越快越好,以擴音前走漏風聲,誤了大事。」
秦無咎點點頭,「聽你的,馬上動身我沒問題。不過你身上的傷不輕,山遙水遠的趕路,你行不行?」
柏擎蒼一頓,抬眼看過來,正色道:「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說不行。」
秦無咎:……
柏衛率你能不能不要冷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這種話!這還是寡言冷酷的柏衛率嗎?莫不是你也被人穿了?秦無咎狐疑的看了柏擎蒼幾眼,確認過眼神,還是原裝的。心落下的同時,面上卻湧起一陣熱意。
「行行行,你說了算。」秦無咎揮揮手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就沒有注意到低頭擦拭橫刀的柏擎蒼,耳根上泛起的紅暈。
為保險起見,兩人再次換了形容,只帶了何進一人,快馬回了京城。
他們兩個人出現在東宮宣德殿上時,伊州的變故還沒有一絲兒訊息傳回京城。太子趙朔看著呈上的證物,鳳眸中寒光閃過,冷笑一聲,「好一個平王,好一個涼國公!竟做出這等謀逆之舉,著實可恨!」
柏擎蒼與太子一問一答,回稟隴右之行的具體事宜,放鬆下來秦無咎百無聊賴的瞄了太子一眼,心說為什麼同樣的鳳眼長在太子臉上就威儀赫赫,長自己臉上就自帶三分慵懶呢?
正這天馬行空,太子冷不丁叫她,「無咎這次做的不錯,以後無論在哪兒都不會被人小瞧了去,也不枉孤保你一場。後面的事你不用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