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經心了。那童娘娘一看就是有手段的,皇上這般寵你,她能不妒忌嗎?要是她當了皇后,非把你整慘不可。奴婢也是希望娘娘能在宮裡站穩了,否則有個童娘娘壓在你頭上,你的日子是好難過的了。”
“我豈能爭得過她?”曲密站起身慢慢往外走。“她的爹是童將軍,而我……任何依靠都沒有。皇上權衡利益,想當然一定會把後位封給童娘娘,怎可能把後位給我?明知爭不到的東西還要想盡辦法去爭,我可做不來這樣難看的事。”
曲密邊走邊打量這座新居,心中暗歎著。
果然曾是寵妃的寢宮,雕欄玉砌、錦幔珠簾,一切裝飾擺設極盡奢華。
然而,前任宮主褚妃如今已移居到冷清僻靜的文秀宮了,眼前的榮華富貴也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娘娘,這宮裡的兩廂配殿都比咱們先前住的彤雲宮要大上許多呢!”
玉鎖輕輕推開東配殿的雕花門,笑說。“也不知從前燻的是什麼香,走到哪兒都有股濃濃甜甜的香味,真是好聞。”
曲密正要走進去,忽然聽見前院有人聲,轉過身望去,是內監總管穆良,在他身後還站著一排小宮女、小內監。
“老奴給娘娘請安。”穆良恭謹地行禮如儀。
“穆公公不必行此大禮,我還未正式受封呢。”曲密淡淡一笑。
“娘娘封妃是遲早的事,並非老奴多禮。”慕良轉身朝幾名小內監伸手揮了揮,又兩名小內監捧著金漆大盤走上前來。“娘娘,這兒還有皇上賞賜之物,一件是鮫絹帳,一件是金絲鴛鴦戲水床罩。”
曲密聽說過鮫絹帳,知道那是鮫絲所織,又輕又亮,盛暑夏日張懸在堂屋內能防蚊蠅,而那件金絲鴛鴦戲水床罩更是奢華奪目。“皇上賞賜實在太多了。”
曲密微笑收下,儘管這些賞物貴重稀罕,她卻依然無動於衷,為何她的心境能平淡如此?她自己也很詫然。
“這兒還有六名小內監和六名小宮女,他們個個都十分聰明伶俐,是皇上親自為娘娘挑選過來伺候娘娘的。”
慕良揮揮手,那十二名小內監和小宮女便立即望著曲密跪下,磕頭請安。
“他們都是皇上親自挑選的?”
曲密更為詫異了,這種小事,應雅束何必親力親為?她的心微微一動,沒想到他待她的好竟到了如此體貼細膩的程度。
慕良躬身又道:“皇上還有口諭,‘香積寺’的法會從未時開始,午時後,馬車回來接娘娘前往‘香積寺’,請娘娘及早準備。”
她的心頭熱潮洶湧,再也不能平靜。
她是真真實實地,深深地被打動了……
每日天早晨都有馬車將曲密送到皇家寺廟——香積寺,日落後又將她接回來。
在整整七日夜的法會中,她沒有機會見到應雅束,一直到法會結束後第二天的晚上,應雅束毫無預警的來到了密安宮。
曲密正沐浴完,一個人站在院中風乾溼發,院中栽植的桂花盛開著,在夜風中香氣馥郁。
她仰頭用指尖輕觸著嬌嫩的花瓣,聽到淺淺的腳步聲走到她身後,以為是玉鎖,便笑道:“可以把桂花摘下做成香囊呢。”
“做好了可以給朕佩帶嗎?”
身後傳來的低沉嗓音,重重撥動了她的心跳。
她旋過身,微微笑望著應雅束,有種已許久未見他的錯覺。事實上,也不過七日沒見而已。
“夜深了,皇上怎麼會這個時候才來?”
她方開口問完就有些後悔,深怕應雅束以為她在痴候著他。
“我來找一個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他挑眉笑笑,長指撩起她已然半乾的髮絲,說道:“剛沐浴完就站在這裡吹風,不怕頭疼嗎?”“臣妾想睡了,所以想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