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人就死定了。”
文卿覺得心寒,就算有什麼齷齪,那些朝夕相處的日子,那些相視一笑的默契與甜蜜,至於絕情如斯嗎?她嘆氣,對路亞說了自己的想法,一貫前衛的路亞也頻頻點頭。
男人啊,他們也是人嗎?
下午,唐嫂突然打電話給她,約她到羊湯館來一趟。
文卿到了館子裡,發現唐哥不在。唐嫂支支吾吾,最後文卿才搞明白,她是故意把唐哥支走的。
“文卿,我最近心裡老是不安生。”唐嫂的開場白很動情,“我聽他們說,公安局在查俞露,還說舉報人已經死了。”
文卿喝了口羊湯,大冷天的,暖湯護胃,手腳跟著暖和起來,“唐哥告訴你的?”
“他哪兒肯啊,我聽他們聊天才知道。小文,聽說你也捲進去了,還吸粉?”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羊湯噴了滿世界。
文卿抖著大衣,接過唐嫂遞過來的面巾紙,一邊擦一邊說:“沒有,就是一個朋友找我……”她突然頓住,裴融找自己的事怎麼傳得這麼快?而且說自己吸毒?這是誤打誤撞的謠傳,還是別有用心?
唐嫂仔細看了她兩眼,“我看也不像,你不是那種人。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說俞露沒事吧?前兩天她突然來我這裡,挺反常的。”
文卿看著胖胖的唐嫂,突然覺得她和小萬不知哪裡有點兒像。
“唉,你別多心,俞露也沒說啥。”唐嫂抿了抿頭髮,有點兒害羞的樣子,“她就是喝了碗湯,你唐哥在呢。”
文卿趕緊回神,“是嗎,她沒說啥啊?”
“我不好問,不過看她心情不好,我想問問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文卿搖頭否定,心裡跟明鏡似的。
唐嫂看了看周圍,低聲說:“俞露也是不得已,很多時候都是宋沙他們逼她做的。”
文卿覺得剛才的暖和勁兒被抽得光光的,坐在那裡只想尖叫著逃跑。
“很多當官的洗錢、玩姑娘都是在俞露那裡,宋沙讓俞露錄下來,回頭敲詐別人。”
“俞露說的?”
“嗯,前幾天她給我打電話,說一個好朋友去世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消失。哭得好凶,跟我說的。”唐嫂雖然兇悍,此時卻一臉的驚恐。
文卿扶著桌子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對唐嫂說:“嫂子,這事兒您誰都不要說,連唐哥都不要告訴,明白嗎?”
唐嫂點點頭,“那俞露呢?”
文卿拍拍她的肩膀,藉機站穩道:“她比你我都堅強。”
走出羊湯館,陽光一下子充裕起來。文卿搭手看天,只看見高架從眼前橫過,原本清朗完整的天空被高樓撕裂。沒了蓋頭,人會覺得不踏實。他們把天捅破了,不是天火就是洪水,遭罪的是那些沒有登上諾亞方舟的生命……
文卿拎著電腦包,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
背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強烈的直覺讓文卿皺起眉頭,下意識地向旁邊一閃。
腳步聲更加明顯,一人衝到文卿面前,一伸手,“給我!”
“什麼?”文卿下意識地護包。
“少廢話!”那人伸手去搶文卿的包,“老子就知道臭娘兒們得整這個!給我!” 文卿不知道他說什麼,但是路遇搶劫的第一原則她懂,舍財保命。她及時鬆了書包,看那人拎包向後一退,正要鬆一口氣,前後左右,連人帶車呼啦啦地從縫裡鑽出N 多人,個個拿槍把他們圍在圓心,“不許動,舉起手來!”
文卿眼看著那人從懷裡掏出一個冷冰冰、黑糊糊的東西,張大嘴喊著什麼,然後一聲巨響,肩膀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接著就被人摁在地上,手腕上冰涼涼的,鑽心的疼,然後,她就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