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兵抱著腦袋醒過來時,就看見文卿坐在他的床邊。大概見他動了,文卿俯身餵了他一些水。水甜甜的,潤潤的,好像幾滴小雨落進火燒似的臟腑,雖然作用不大,但是舒服一些。
“你……沒睡啊?”伍兵撐著額頭坐起來。
文卿側著身子,愣愣的看了一會兒才說:“你昨晚嚇死我了。”
“啊,沒事。”伍兵突然想起是同事——不,前同事,把自己送回來的,“他們沒跟你瞎說什麼吧?”
“說什麼?問我是不是他們的嫂子,怎麼沒聽你講過,算不算瞎說?”文卿笑著調侃。
伍兵紅了臉,看起來酒意深深,“這幫混球!別理他們。”
文卿笑著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收回來時,向下一帶,有意無意的從伍兵的臉上滑過,伍兵覺得自己一定喝的太多,不然怎麼會那麼難受?!
“還好,沒有發燒。不然,我都要懷疑是酒精中毒,送醫院了。”
伍兵哼哼哈哈的應著,額頭慢慢的淌下汗。文卿身上的香味兒像是長了毛似的,在他的神經上蹭啊蹭,蹭的他心猿意馬,躲都躲不開。昨天那些讓他煩心的事暫時退到一邊,伍兵笑了。笑的莫名其妙,看在文卿眼裡似乎還有些羞澀。
見她開口又閉上,伍兵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文卿在問自己問題,可是他心猿意馬沒有聽清。
文卿只好又重複了一遍:“你——以前的女朋友什麼樣?”
伍兵終於聽明白了,這是個不太好回答的問題。他仔細想了想,實話實說:“呃,我那時候吧……真沒注意過。忙著考試籌劃前途,沒注意這些。”
“瞎說!”文卿遞給他一杯水,“年輕氣盛,看見姑娘不多瞅兩眼,你有病啊?”
“咳咳!”伍兵剛喝出水裡的蜂蜜味兒,就被這話嗆著。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天天愁得不行,老覺得自己是個廢人,哪有心思看姑娘啊!其實,說是我女朋友,也算不上,見了幾回面,沒說兩句話,就再也沒見了。”
“哦……”文卿眼珠子轉了轉。
就著臥室敞開的門透出來的天光,伍兵發現文卿的臉上有些細小的絨毛,有些奇怪,下意識的伸出之間碰了碰。
文卿的臉倏地就紅了,垂下眼簾,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看著愈發紅豔的耳朵,伍兵原本的一點點害怕被潤的一乾二淨,傻兮兮的笑了。
“怎麼啦?”文卿不好意思的撫臉。
伍兵說,“你臉上,有鬍子!”
“討厭!”文卿勃然,一巴掌拍過去,拍出伍兵強忍的大笑。
文卿並不排斥伍兵的碰觸,甚至在她拍打他的時候,有幾次伍兵都想像電視裡那樣,就勢摟住。幸好,他都忍下了。
鬧夠了,文卿突然問:“你……你親過女孩子嗎?”
“啊!”伍兵猛地一窘,輪到他不好意思了。可是看文卿認真的樣子,似乎也不是存心為了讓他出醜。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舔了舔乾涸的嘴唇,又拿了個杯子喝了口水,伍兵抬手在空中比比劃劃的說:“那個……”
“怎樣?”
“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一句話說的文卿原本別有所圖而漫不經心的心突然擰了起來,他還親過別人?!雖然文卿並非完璧,但是看伍兵這麼認真的“坦白交代”,突然害怕這意味著他還在乎過去!文卿的心裡翻起滔天大浪,就等著結果。
“我……我剛來北京的時候,跟著老鄉們在一起。那時候我在工地幹活,有一群流氓過來鬧事,我把他們打跑了,結果工頭反而要把我開除,說是我得罪了流氓,以後會成為工地的麻煩。那時候我想不通,覺得滿世界都辜負了我。然後跟著一個老鄉……就……”伍兵抬眼看了看文卿,文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