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莉?”沈冬生愣一下,“她找你做什麼?”
“你不知道?她說在你的電話留了言,不曉得你聽到沒有。她要請我跟……呃,王月霞吃飯,說是大家一起聚聚。”
這兩天太累了,那通留言沈冬生沒有聽到。
“她是不是說要請你跟你的『女朋友』,四個人一起吃飯?”這種事像是唐荷莉會做的。她想得出來。她要熟悉他的朋友,進入他另一層面的生活。
“呃……”蔡清和有些尷尬,的確是如此。
“什麼時候?”沈冬生問。
“今天。”
“幹嘛這麼趕?”
“她說會跟你聯絡。”
那意思就是要沈冬生打電話給她。
“好吧。我待會打電話給她。你知不知道王月霞喜歡吃什麼料理?跟她聯絡過了沒有?”
“你真的要去?”蔡清和瞠目問道。
沈冬生挑眉反問:“我以為你跟荷莉說好了。”
“我哪敢!這頓飯這麼一吃,就差不多完了。你女朋友的意思你不會不曉得吧?”
“我以為你跟王月霞定下來了。”
蔡清和苦笑起來。“她現在沒事就過去幫我收拾煮飯,好像都覺得理所當然。我看,我這下大概是逃不了了。”
“你如果不喜歡,拒絕不就好了?”
“也不討厭。一開始沒想太多,慢慢就變成這樣了。”
“你爸媽那邊都知道了?”
蔡清和點頭。“有回我媽打電話來,剛好王月霞接了,所以,這下我是逃不了的。”
“你讓她接你的電話?”
“唐荷莉不會自己主動幫你接電話嗎?”蔡清和反問。
一旦關係接近到某種距離,女人自然就會很主動的檢視男人的信件、接聽他的電話,在他的生活裡處處插一腳。
“那麼,你到底去不去?”沈冬生一口氣咕嚕灌了一大口咖啡。
“你呢?”蔡清和反問。
沈冬生又灌一大口咖啡,“還能怎麼樣”的表情。
“那我就跟王月霞聯絡。”蔡清和點個頭,然後說:“那種東西少喝點。嘖,苦得要命,有什麼好喝的!”
沈冬生露出跟咖啡一樣苦的笑,又灌了一大口。
“當心胃痛。”
“那就名正言順不用去吃這頓飯了。”
蔡清和認真盯他一會。“我看你也不怎麼情願。”頓一下,又接了句:“熱病還沒好嗎?”
沈冬生白他一眼,又去灌咖啡。
十多天有了吧?徐夏生一直沒再找他,連電話也不再打。他想應該就是這樣了,也沒有特別的傷感,只是偶爾心中那種空蕩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惆悵。
她留在他舌腔裡的那吻觸,到現在他還忘不掉;甚至那麼一舔,他似乎還可以嚐到她口水的味道。她身體貼著他身體的重量感,他也仍然感受得到;她牢牢勾著他脖子的那纏繞,當然更抹滅不掉。
他甚至還因此作了夢。一閉上眼,全是她壓在他身體上的那奇異的重量感。
“我看你真的病得不輕。”蔡清和又危言聳聽。
沈冬生不想跟他抬槓,趕他離開,說:“好了,你快走吧!不是說只能走開十分鐘?還在上課呢。”
蔡清和白白眼。“你不必急著趕我,我會走的,真是——忠言就是逆耳!”
看沈冬生又在皺眉白眼,他正色說:“說真的,我當然是站在你這一邊。不過,你自己可要好好想清楚,要不然,一回頭已百年身,很麻煩的。”
沈冬生沒立刻回答,喝口咖啡,忽然說:“哪天去看夕陽。”
“跟你?神經!”蔡清和又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