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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頭鎮這個碼頭應該是涇州最繁榮的碼頭了”小婉感慨道。
“最繁忙?”老漢笑著搖了搖頭。
“怎麼?難道涇州還有其它碼頭比這裡更繁榮?”一名護衛詫異地問道。
涇水沿岸除了一些正規的碼頭外,還有一些私建的碼頭……就跟後世的走私一樣,那些簡陋的碼頭其實靠不了大船,也就是一些小販子,有時候差役們也過去轉一圈,順便撈點兒外快。
“橋頭鎮就有,只不過官府向來是睜一眼閉一眼罷了。”老漢提到官府的時候頗有幾分不屑。
他這一說,小婉就明白了,老漢說的是野碼頭,不過她還是有些不解——什麼時候野碼頭的吞吐量比正規的碼頭還大了?
“據說在那裡交易的都是貴人,後臺紮實,除了不賣官之外,什麼都賣,連小孩子都不放過。”老漢嘆了口氣,“這年頭官官相互,那些當官的除非是不想在官場上混了,否則怎麼敢得罪貴人?他們甚至還和突厥人交易,路了野著呢”
“和蒙古人交易?交易什麼?”小婉警覺地問道。
“當然是鹽、鐵、兵器,這些東西賺錢得很。”老漢嘆了口氣。
“真是豈有此理”
張陵聽到小婉說的訊息,不由得勃然大怒,走私已經夠可恥的了,與突厥人做鹽鐵生意,罔顧朝廷法令,這才是最不可原諒的。
一直以來,涇州都有個奇怪的現象,幾個世家的店鋪所賣的貨物比其它店鋪賣的都便宜,只是張陵雖然有所懷疑,卻沒時間細查,卻沒想到他們是透過走私來平抑物價的。
“這件事可經過證實嗎?”張陵發過火之後,又追問了一句。
“眼見為實,我在那裡停留了一晚,親自去看了一下,那裡可比橋頭鎮碼頭熱鬧多了,就是碼頭簡陋了一此地。”小婉說道。
第二天一上衙,張陵就派人將張溫和新任的安定縣令羅達剛找來,低聲向他們吩咐了幾句之後,二人心領神會地走了。
天色將黑的時候,崔氏馬幫的東家崔西遠坐著馬車來到長史府上,照規矩找人通報,沒過多長時間,管家就小跑著出來迎接。
這崔西遠雖然曾經做過官,但現在就是一介布衣,而李長庚卻是朝廷命官,按照規矩,崔西遠要給李長庚行禮的,可李長庚在崔西遠面前卻是端不起那架子,老早在二門處迎接,一看見崔西遠,便拱手笑道招呼道:“崔先生,這一晃有一個多月沒見了吧?”
“嗯,有一個朋了,去長安一趟,今天下午才到的家,這不就來給大人賀喜了?”
“賀喜?這喜從何來?”李長庚有些不解。
崔西遠卻是笑而不答,往左右看了看,李長庚恍然,連忙道:“崔先生,裡面請,茶水已經準備好了。”
從雙方的交談舉動中,絲毫看不出什麼身份差異,完全是平輩論交的樣子。進了大廳落座後,李長庚打發去侍候的家人,又問道:“崔先生,你剛才說的‘賀喜’是什麼意思?”
崔西遠笑道:“這一次大敗突厥,涇州府名揚天下,這功勞自然是跑不了的,皇上不日便要論功行賞,崔某當然要提前賀喜了。”
李長庚搖頭道:“崔先生有所不知,這戍堡一戰是程小公爺打的,便是這安定城的防禦和堅壁清野也是張陵大人一手謀劃,功勞是搶不去的。”言下頗有幾分酸氣。
“呵呵,大人此言差矣。”
崔西遠笑道:“崔某也知道張陵有謀劃之功,可這場戰鬥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在謀劃,涇州府上上下下哪個沒有功勞?至少大人的輔佐之功是跑不掉的,而且一旦張陵升遷,那豈不是大人的機會到了?”
李長庚一聽這個,也不禁捻鬚點頭,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