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絲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立夏望著阿德臉色單純的喜悅和開心,心中真的簡直如油烹。為阿德即將的離開,也為他今後的人生。立夏不傻,那個老頭既然敢直接透露身份,就確信立夏帶著阿德逃也逃不了。除非是立夏帶著阿德回空間,不然她插翅也難逃過這個鎮子。
可是,皇宮是什麼地方,沒有人不知道。天下最繁華最富貴權力也最集中的地方,但浮華的背後,是無盡的爭權奪勢,和無盡的陰謀詭計。在皇宮裡,最不缺的就是野心,最不缺的也是人命。和阿德的離開相比起來,她看著長大單純的小阿德,要怎麼去適應那種要防備身邊所有人的日子。
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她乖巧善良的阿德,會被怎麼樣的欺負?立夏忍著心中的煎熬與翻騰,被阿德拉著進屋,坐到飯桌前,立夏努力控制著臉上的表情,不讓阿德發現她的異樣。垂首慢慢的用水烙饃卷著烤豬肉。在阿德吃完手裡的那個餅,把自己卷的餅遞給阿德吃。
阿德接過立夏卷好的餅,笑眯著眼睛意猶未盡的繼續吃著餅,點著腦袋一副好吃的不得了的表情。立夏望著阿德,根本就壓不住心底的心酸,嚼蠟般的吃了一個捲餅,就慢慢的卷給阿德吃。在阿德吃飽了,立夏才給阿德盛了碗清淡的蓮子羹。
吃飽喝足,阿德摸著肚子直喊撐到了。立夏把剩下的大半隻乳豬和配菜,都端回廚房。從廚房裡出來,阿德正坐在堂屋裡,眼睛看著立夏做出的布編,手上卻不太熟絡的繞著布條。立夏走過去坐到阿德對面,拿了條青色布條,垂頭繞著複雜的結,一如她此時的心情。
等手裡的青色袋鼠快做好,立夏方聲音微不可知的顫抖,努力調整好表情,平靜的問阿德道:
“阿德脖子上的玉佩還在嗎?給姐姐看一下,上面的繩子應該快壞了,姐姐給你做一個新的。”
阿德聞言,放下手裡鬆鬆散散的小狗,毫不猶豫的把脖子上掛著的玉佩取下,再遞給立夏。立夏握著渾身通透,上面還帶著阿德淡淡體溫的玉佩。圓潤的玉佩中間盤著一隻袖珍的龍形,只是玉料好些罷了,形狀跟京都城賣的地攤玉,明明沒多大的區別,為何就因為這塊玉佩而確定身份呢。
立夏後悔,如果當年自己沒有把這塊玉給阿德戴上,是不是她仍舊可以守著阿德長大,看著他娶妻生子?可是阿德是皇子,把他當成普通的小老百姓來養,阿德憶起了兒時的一切,找到自己身世,會不會恨自己?千般思緒,萬般憂愁,卻只忍不住情緒,化作眼底是水霧。
那人的身份是一國之主,既便他是阿德的父親,說一個時辰後帶阿德離開,那就不會多給半個時辰。可是一個時辰已經過了大半,從來到這個時空裡,立夏第一次不知該怎麼辦。阿德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毫無心理準備,猛然的被帶走阿德肯定會反抗。那位是阿德的父親,但同樣的是皇帝。
這個世上立夏相信月亮會白天升起,也不相信皇帝的感情。伴君如伴虎,即便是他的兒子也是一樣。皇帝疑心最重,一個不小心得罪了皇帝,就能讓你後悔終生。帝王一怒浮屍千里,雖不至於對他兒子如此,但被圈起來幽禁的皇子,自古就一直不少。
立夏忍著內心的煎熬,掙扎了半晌,抬頭望著阿德,最終還是問出口:
“阿德,你還記的自己的身世嗎?”
阿德微微呆愣了一下,垂眸想了好一會,再堅定的搖著頭,肯定的回答立夏的問題:
“不記得了,怎麼了姐姐?我有姐姐就好了。”
立夏心中翻騰著濃濃的複雜與酸楚,垂下眼瞼,不讓阿德看到她眼底的心痛和無奈,對阿德平靜的繼續追問道:
“如果你的家人來找你。。。。呢。。。”
阿德面上表情凝結,從凳子上起身,蹲到立夏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