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丁柔逸正在收拾琴譜準備下班,背後傳來的一聲“嗨”,讓她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葛默濤又準時的出現了。
坐上了默濤的車,她打趣著問他:“你每天晚上來接我,你的女朋友不會抗議嗎?”
“為了你,我把所有的女朋友都開除了,現在的我是孤家寡人一個,自由自在得很。”他輕鬆的操控著方向盤,揶揄的說。
“那我不是罪過大了?”她也玩笑著回應他的話。
“不要緊,只要你肯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保證你不但會被赦免無罪,還會促成天下太平。”
“這和天下太平又有什麼關係?”她不解的問。
“當然有關係,如果我們是情侶,會使很多女人灰心、很多男人打退堂鼓,大家不用你爭我奪的亂吃飛醋,豈不就天下太平了嗎?”他極為認真的說。
他那自以為是的怪論調,讓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葛默濤隨即趁勢問:“你答應啦?”
丁柔逸等自己笑夠了才回答他:“不,我喜歡天下大亂!”
他不再多說的配合著她笑,他知道萬一把她逼急了,他就連這每晚的護花使者都做不成了。
車子依然在固定的電線杆前停下,葛默濤在她臨下車前問她:“明天是我的生日,願不願意陪我這落單的壽星一塊兒晚餐?”
她想了想,並不會影響了晚上工作的時間,便點頭答應了。
“好極了。”他快樂的說:“明天我去接你下班。”
她又點了頭,想起自己目前外派的單位,便抄了新的地址給他,說:“來這兒接我吧,我還未被調回呢!”
葛默濤接過地址,目送她離開之後,帶著難以形容的興奮心情,踩緊油門走了。
丁柔逸用鑰匙開了大門,客廳內是暗的,亮的卻是自己房裡的燈。
莫非有賊?
她躡手躡腳的靠近,想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再做報警的打算。
選了一處可以隱藏住自己的角落,她探了頭出去,看到竟是——父親,正在她的衣櫃內不知尋找著什麼?
“爸!”她的突然出聲把丁海強嚇了一大跳。
丁海強隨即關上衣櫃的門,不安的靠著衣櫃站立著。
“爸!”她又叫了一次,問:“你在找什麼?”
“我……”丁海強拼命的想著能自圓其說的詞句,一邊用眼睛瞄著房內可以搪塞的東西,他突然就看到了床頭上那幀照片,便說:“哦,我想找看看你這裡有沒有你母親的照片。”
“有,我拿給你。”她才開啟衣櫃的門,卻又被他阻止的關上。
“不用了,我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想去巷口吃碗麵,我改天再看吧!”說完就急著走出房門。
她對父親鬼鬼祟祟的行為感到狐疑,便開啟了衣櫃的門,原本整齊掛列的衣服已散成一堆,她正氣得想發作時,突地想到了她藏在衣櫃裡的一隻玉環……翻了又翻,果真不見了。她立刻追了出去,攔住了正欲跨出大門的父親。
“還我。”她伸出了手面向他。
“什麼東西啊?”丁海強佯裝不解的問。
“爸,不要再裝傻了,這個家只有我和你,我沒有理由偷自己的東西而誣賴在你身上,求求你,把它還給我,那隻玉環是媽媽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它對我太重要了。”丁柔逸幾近哀求的說。
丁海強面有愧色的看著女兒,他不曾陪伴女兒走過成長的路,而在他的“海強企業”倒下之後,女兒就一肩挑起了沉重的擔子,撫養這個因怕失面子而不敢再出去找事做的父親。
他很想掏出口袋裡的玉環還給她,但這無異就是承認了自己的偷竊行為,往後他要如何在女兒的面前抬頭做人呢?他只得硬著頭皮把戲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