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要等他,他停了下來,不一會兒前面人就走得沒影了。
白蘞一個人呆在冷冰冰的洞穴裡,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便乾脆蹲下。
腳邊正好是洞頂水珠滴下時啄成的一個個小坑,他把手指戳進小坑裡,直到再也塞不下,他這麼重複玩了一會兒,忽然鼻尖就酸楚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感受,只是一個人蹲在那麼黑的地方,很害怕。
白蘞蹲了不到一會兒,他胸口的咒印就再次泛起銀光,那隻靈獸的魂形輕巧地跳了出來,把腦袋搭在他的腿上,像是陪伴一般。
白蘞伸出手去摸它,它乖巧地收起尖利的牙齒,眼睛舒服地眯成一條細線,這時候它的尾巴拖在地上,終於看起來不再是扇子似的一大片,而是一條一條漂亮柔軟的尾巴。
白蘞轉去抱它的尾巴,一條一條地數,數過一條後又會有一條尾巴自行搭上他的手臂,只是十以內的算數他還是做不好。
就在白蘞放棄一般地把尾巴都扔開之後,通道的另一端似乎有人來了,腳步聲很是匆忙。
靈獸很快散了形,等到輕輕著喘著氣的尹南語重新找到白蘞身邊,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冷汗從尹南語蒼白的臉上滾落,他看到白蘞還等在原地,心裡是一種說不清的滋味。
白蘞抬起頭看他,沒有像之前那般趕忙跑到他的身邊,眼神滿溢著委屈。
“小白。”尹南語想去牽他的手,然而白蘞卻躲了一下,繼續低下頭玩地上的水坑。
尹南語僵在原地,他這時才發覺或許他先前發怒的舉動已經傷到了兩人間的感情,白蘞現在什麼都不懂,單憑本能生存罷了,他還能要求什麼?白蘞又有什麼錯呢?
他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個漆黑的洞穴裡,好一會兒不聞不問,萬一出事了,是不是又要像青龍一樣追在傷痕之後懊悔?
這種時候想要再次得到面前人的信任很不容易,尹南語沉默半晌,乾脆也跟著蹲下身來,不顧自己的衣裳沾溼水漬,伸出手指沿著地面滑到白蘞的手指跟前,彎曲著,像是在鞠躬道歉,輕聲道:“小黑錯了,小黑不該把小白一個人扔在這裡。”
白蘞愣愣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兩根小人兒腿似的手指。
“和小黑回去吧,今天有好吃的糖醋魚。”尹南語搜腸刮肚,想了想又接著道。
白蘞的手指也跟著他彎曲起來,牙牙學語道:“和小黑……嗯……”
“吃魚……”
尹南語臉上露出笑。
白蘞也跟著笑了一下,先前眼中的委屈和傷心因為有好吃的而很快消失不見,心思還是那麼簡單純淨。
尹南語自打出生以來從未如此覺得窩心過,他想,他確實是在乎白蘞的,或許做不到殷寒亭那樣把內丹掏出來,但是他至少不會再像先前一般對他生氣了……
再伸出手去摟抱時白蘞果然沒有再拒絕,他小心地把人打橫抱起來,因為和青龍在爭鬥傷了內腑,所以他現在身體並不是十分舒坦。
尹南語臉色發白,卻還是強忍著沒有把懷中人放下,他們回寢殿美美地吃了一頓魚,這才把一天惱人的繁雜事務拋到一邊,睡下了。
不過尹南語只休息了半夜。
畢竟不能總和白蘞一樣無憂無慮,青龍被鎖鏈禁錮在蛇島的湖岸邊上,怎麼想都是個禍患。且不說他就不指望那條鎖鏈能夠支撐多久,等到青龍積攢了力氣,衝破桎梏,到時候再打起來,誰勝誰負就又要開始清算了。
玉床上,尹南語下身化作長尾給白蘞抱著當枕頭,而衣裳則大咧咧地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