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額頭怎麼回事?怎麼也有那麼多血痕?
血痕旁的靑腫讓她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剛剛止住的哭泣又開始了,流著淚,用沒有受傷的手撫摸著他的額頭,想問哥哥疼不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仍是流淚……
連天雨捉住她溫軟的小手,不讓她亂摸,瞳孔深處的痛楚明顯翻騰起來,“娃娃,以後不可以傷害自己,如果你再這麼做,哥哥也會照你的樣兒做,你痛幾分,哥哥會讓自己比你痛兩倍,如果你再割腕,哥哥就不是撞頭了,而是割頸!知道了嗎?”
一席話說得娃娃淚流不止,愛哥哥如她,又怎麼捨得哥哥痛?
凝視哥哥近在咫尺的臉,想著今晨差點就再也見不到哥哥,心中便如割裂般痛,又想起方才夢裡身墜漩渦時唯一記得的名字,才明白,原來,所有的痛只為一個捨不得,無論她割腕自盡還是現在的痛哭流涕,都是因為捨不得哥哥,捨不得他另娶她人,捨不得與他陰陽兩隔……
伸臂摟了他脖子,在他耳邊起誓,“對不起,哥哥,娃娃以後不會做傻事了……”
“這可是你說的!來拉鉤!”他用幼時的方式伸出小指,意在博娃娃一笑覽。
娃娃卻拍開了他的手,最不喜歡的就是哥哥老把她當小孩,“哥,我長大了!還拉什麼鉤!”
連天雨一笑,死而後生,總是一件讓人歡喜的事,哭過了,怨過了,更多的便是珍惜……
靜靜地握了手,兄妹倆陷入短暫的沉默。
早上還是陰沉沉的天氣,到了這個時候卻變得陽光明媚起來,透過醫院明淨的窗戶,陽光灑滿病床,暖融融地包裹著娃娃,室內一片溫馨。
今天,還真是一個結婚的好天氣……
娃娃記得老一輩人說過,如果結婚的時候天氣晴朗,則證明新娘子賢惠,那麼,今天哥哥的婚禮怎樣了呢?雨格也許是個賢惠的妻子呢…碾…
“哥……”她垂下眸子,有些膽怯地問,“你和雨格……結婚了嗎?”
連天雨的手微微一抖,眼裡閃過不易察覺的陰霾,偷眼打量了一下娃娃,見她垂著頭,並沒有注意到他,心中稍稍坦然,略略沉思後,輕道,“沒有……不是被你這個小傢伙攪局了嗎?哪裡還結得了?”
她自問出這個問題後就一直出於緊張狀態,一聽這話,繃緊的神經總算放鬆下來,如犯錯的孩子,低聲道,“對不起,哥哥……”
“對不起什麼?”他語氣有些嚴肅。
她愈加害怕起來,為自己攪黃了他的婚禮,當時做的時候義無反顧什麼都不怕,可事情過去,此時回想起來,自己竟是犯下了滔天大錯,心中終究還是害怕的……
她的聲音充滿惶恐,“對不起,攪了哥哥的婚禮……”
她割腕的勇氣哪裡去了?
他改握著她的肩,有些用力,她覺得有點痛,卻不敢出聲,等著他責怪自己,雖然他責怪自己的時候少之又少……
卻聽得上方的他發出一聲輕嘆,柔聲如水,“傻瓜,你對不起我!因為你傷害你自己!你知道哥哥把你帶大有多辛苦嗎?這麼不體諒哥哥的苦!”
她驚訝地抬起眸,終於發現哥哥的眼神裡是充滿柔情的,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她是他眼裡的陽光,只要看到她,便是柔情似水滿目晴朗的樣子……
“哥哥……”她不由哽咽。
突如其來的事件讓連天雨措手不及,其實腦袋裡還是一團漿糊,不知該拿這個娃娃怎麼辦,但至少有一點是明白了,不管娃娃今後的終生大事如何,他都不能再繼續對她冷淡下去,這是娃娃用生命在向他示警,所以,暫時安撫吧……
他微微一笑,揪了揪她的圓鼻頭,“這一次犯傻,哥哥原諒你,可是沒有下一次,聽見了嗎?否則哥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