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瀝白醉得不輕,昔日裡偏於冷白色的面龐泛起輕微的紅。
意識也像醉酒時的迷糊懵懂,腦袋側在溫綰這邊,黑色碎髮略顯凌亂。
沒了平時白日裡的鋒利勁,明晰的稜角多出幾分輕和感。
到燕尾灣,下車後,溫綰喊住李奎:“你幫我把宋瀝白扶進房間裡吧,我一個人可能扶不了他。”
這事兒就是助理的分內之事。
“好嘞——”
李奎剛答應下來,脊背突然冷了一下,他很快意識到不對,腳步折回,“不好意思啊,嫂子,我突然想起我還有急事。”
那邊的溫綰正在扶宋瀝白下車,聞言抬了下頭。
滿是問號。
李奎一邊賠笑,一邊上車。
揚長而去。
溫綰風中凌亂。
什麼情況。
只留她一個人扶一個醉鬼嗎。
宋瀝白半個人都依著她這邊,但似乎並不是很重。
她拽著他的一條胳膊,哼哧哼哧回來,直接走的電梯。
把人安頓在臥室的沙發上後,溫綰抹了把額頭,叉腰看他。
宋瀝白這一醉肯定喝了不少。
酒精傷神傷胃,得吃點東西緩和下。
家裡沒有備緩和酒精的藥物,只能現做醒酒茶。
溫綰去廚房搗鼓一番,按照教程,洗淨兩個橙子,加上冰糖和茶葉,煮沸兩分鐘。
他平時不愛喝熱水,她又去把茶杯放入冰櫃裡降溫,同時敲了些碎冰放進去。
再回來的時候,沙發上的人已經闔眸睡了。
“宋瀝白?”
怎麼在沙發就睡了。
她推推他的胳膊,湊到耳邊,語氣軟乎下來,“老公,醒醒。”
叫老公了。
還是沒用。
果真是喝不少的酒,能醉成這樣子。
“我給你做了醒酒茶,你喝一點再睡吧?”她低聲哄。
他眼皮動了動,並沒有完全被喚醒。
她嘆息:“再困也得洗個澡回床上再睡吧,沙發這裡不舒服。”
終於,宋瀝白雙眸稍稍睜開些,薄唇抿著,聲線沉啞:“你幫我洗?”
“……”
怎麼聽到這個就來精神了。
“嗯……”溫綰清咳了聲,“你自己不能洗嗎?”
“能吧。”他接過杯子,“如果你不怕我摔倒的話。”
“……”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
她看他還蠻。
清醒的。
不說這機率有多低,看在他之前每次事後都幫她洗的份上,這份殊榮溫綰是怎麼都推脫不掉的。
等他喝完醒酒茶後,溫綰扶著人進浴室。
男人泡澡的水溫不宜過高,她給浴池溫度調到接受範圍內的最低。
除了之前被他抱著坐上去,這好像
是她第一次照顧人,小心翼翼地扶著人,真的蠻怕給他摔著的。
浴池蓄好後,溫綰指了指,“你可以進去了。”
宋瀝白沒動。
她正想催促,發現他還維持著白天的衣冠楚楚。
哦。
衣服還在。
怪不得剛才想著明明第一次照顧人,卻不覺得生疏,放池水的時候甚至想體貼地拿個鴨子放上去。
之前,她就是這樣照顧多多的。
而給狗狗洗澡,不用脫衣服。
溫綰只好不太熟練地幫忙拆扣子。
宋瀝白肩線和腰線彷彿精雕細琢過似的漂亮,五官的清冷感也被燈色中和。
喝醉的他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