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唉聲嘆氣,埋怨他人。會覺得是妖怪的錯,是小孩的錯,是水流的錯,只知道埋怨自己的命運。
宋瀝白忽然問:“我比錫兵是不是幸運多了?”
溫綰一愣:“嗯?”
“我們都活著。”他說,“並且我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最好的歸宿。”
“你最好的歸宿是什麼。”
“你的身邊。”
溫綰鼻頭忽然一酸。
等候了十年的時光。
他反而樂觀地說成很快。
…
初秋,溫綰去了趟安城。
這是她移居京城後第一次回來。
因為聽溫天擇說大姐病了。
溫昭身體打小不好,長大後加強鍛鍊和規劃飲食後好轉很多,職業緣故落下不少慢性病,這次生病是因為遇見醫鬧,被患者家屬推倒崴傷腳,情況不好不壞,需要靜養至少一週。
腳傷需要人照顧,溫昭喜歡清靜,只想一個人藉著這個藉口在家裡休息,誰知道被溫天擇這個大嘴巴告訴了溫綰。
好在父母並不知情,溫昭怕他們擔心,不打算告知。
“大姐,你怎麼跟二姐一個樣。”溫天擇唏噓道,“二姐自從去京城之後,咱媽天天惦記,隔三差五就打電話噓寒問暖的,可惜我二姐啥都不說,你怎麼學起她做啞巴了。”
“我沒有什麼都不說,是工作太忙了。”溫綰正坐在床側切著手裡的蘋果,“而且我不知道和她說什麼。”
溫母常給溫綰打電話,詢問是否吃了飯,穿得暖不暖和,京城住的是否習慣之類的隻言片語,溫綰沒什麼好答的,一切都安好。
她在京城住得很習慣,宋家奶奶和姑姑待她都很好,家裡有管家和阿姨,不需要她操任何的心,工作一切順利,在安城播天氣的時候偶然因為天氣預告失誤遭到投訴,在京城主要做紀錄片這一塊,不需要和觀眾打交道,輕鬆自在很多。
“那你也得回家看看吧,媽很想你的。”溫天擇說,“天天嘮叨你,還把你小時候的照片拿出來掛著看呢。”
溫綰不鹹不淡地應著:“她最近不是忙果園的事情嗎,我去了會打擾的,下次再說吧。”
人不打算回家探望,但她給父母買了很多禮品,託溫天擇帶過去孝敬父母。
溫天擇想勸兩句
() ,被溫昭喊住:“行了,你們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趕緊滾去忙自己的事情,我又不是要死的人,自己能照顧自己。”
溫昭有長輩的作風。
弟妹平時很聽她的話。
這次,面面相覷後誰都沒有離開。
一個繼續切水果,一個默默地給涼了的水杯里加上溫水。
沒說話,但行動上十分默契。
躺在床上的溫昭全程黑臉,這兩個兔崽子真的是沒法沒天了,仗著她現在不能下床收拾他們要造反了。
“溫綰,你不回去工作嗎?”溫昭說,“就算不工作你不想和你老公恩恩愛愛嗎,怎麼有空留在我這裡了。”
“還有溫天擇。”溫昭繼續說,“昨天你不是說要見一個大客戶的嗎,現在早就過了約定的時間了吧,你不去忙你的大訂單嗎。”
她冷臉對他們訓斥,溫天擇和溫綰置若罔聞,各說各的。
“二姐,我有件事想問一下你和二姐夫。”溫天擇煞有介事,“你們還記得楊勁這個人嗎?”
蘋果切好後,溫綰細心地切成快,“嗯?”
“他出獄了,有一次來我們這邊找工作。”溫天擇說,“我現在不是升經理了嗎,想留他來著,又想起之前他綁架你那事。”
楊勁這個人,溫綰早忘了個遍,聽溫天擇的講述,他失手捅死人這事被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