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聲音太空闊,彷彿隔了很久很久。
久得溫昭快忘記,她當時是怎麼和他說的分手。
就是很平常的一天,他們一起吃早餐,為什麼是吃早餐呢,因為彼此忙得沒空吃午餐和晚餐,他有各種各樣的科研要做,而她要熬夜寫論文。
那天她的眼睛熬得通紅,吃著他做的一份三明治,唇齒間殘留著牙膏的薄荷香氣和澀意,她緩了好幾口才出聲說分手。
理由是說他們不是一路人。
當時的林識即將出國深造,而溫昭那時就被家裡人催促找物件結婚的事情,兩人都知道彼此的路,但並沒有交流過,他們的路是否可以重合,是否可以走在一起。
林識剛開始沒有同意,給她兩天時間讓她好好想想。
兩天後,他看見溫昭和同師門的學弟走在一起,最終同意了。
他們戀愛期間,沒有激情也沒有誤會,彼此好像都很信任對方,可真的事情來的時候,彼此又都互不信任,都沒有安全感。
而這正中溫昭的意思,誤會就誤會吧,剛好省的繼續糾纏浪費時間了。
此時溫昭的手腕被箍疼了。
又麻木得感知不到疼痛。
她低聲喊了句:“林識。”
林識沒有鬆開她,側首看她,“不是不認識嗎。”
不認識,為什麼要叫他的名字。
為什麼。
要先和他說話。
溫昭平緩語氣,“你鬆開。”
她態度冷淡。
他鬆開了。
只是高大挺拔的身形擋在前面,她並不方便走動。
林識凝視她許久,嗓音沉啞:“之前和你走在一起的學弟,早就結婚了。”
溫昭知道他表達的意思。
時隔多年,他才知道,她和學弟的事情是假的。
所以好奇分手原因到底是什麼。
在一起那麼久,不可能僅僅是一個不合適。
多年前溫昭沒說出真相,現在她也找不到告知的理由,好聚好散在他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我很累。”溫昭看著前方被擋住的路,“林識,你讓一下。”
她想回家休息。
聽出了她說的累,並不僅僅指的是今天的疲累,林識沒有動,漆黑的短髮被風吹得凌亂,平時的清冷感被中和許多,淺棕色瞳仁盯著她的面龐一動不動。
直至手機鈴聲打破沉靜。
李奎打給溫昭的電話。
坦明之後李奎的所作所為都變得明目張膽,不太乖地笑了笑,“姐姐,我在醫院門口等你,一起去吃個飯唄。”
“你上次不是說想吃法餐的嗎,我知道西路有一家新開的口味很不錯。”
“包間,雙人餐,位置和時間我都安排好了。”
沒開擴音器,周遭寂靜,李奎的聲音也被另外的人聽了去。
李奎其實沒抱什
麼希望的,又不是第一次竹籃打水一場空,用白哥的話來說,空就空了,好歹是打了水的,其他籃子連打水的機會都沒有。
他以為會被溫昭掛電話的時候。
聽得兩個簡單的回覆;“馬上。”
溫昭掛了電話,仍然沒看眼前的人,“你也聽見了,我要去吃飯了。”
她這次再走的時候,沒有被林識攔住,他不僅沒有得到答案,還遇到了和分手那年差不多的情景再現。
溫昭自從認識李奎後,關係一直止步於在朋友,或者說更像是飯搭子。
李奎跟宋瀝白做事那麼久,公事私事辦得妥妥帖帖,和他出去不論是吃飯看電影或者其他活動,他都能策劃得全面周到。
包括追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