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裡挑骨頭。
最終冥思苦想。
唯一的報復方式是。
把王佳依面前正在吃的蔬菜沙拉,轉到別處。
王佳依現在懷著身孕,本來就容易挑食孕肚,吃的東西不多,吃不得太油膩的東西。
素食被溫綰推走,她確實無從下手,一直沒吃東西。
一比一,掰平。
溫綰心安理得地蹭飯。
周圍人則響起探討和客套聲。
這裡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是為了談合作。
旁邊的宋瀝白倒是沒參與進去,靜心聆聽他們不一的意見和聲音。
即使不坐主位,坐姿端正安穩如松,湛黑的瞳眸鮮少透露出情緒的變化,舉手投足間不經意透顯掌權者從容不迫的姿態。
兩方人馬都在據理力爭,哪怕興創那邊勢頭更壓一籌,他也只是動動眉頭。
繼續緘默,沒給指導意見。
不急於這一時的風頭。
從短暫的交流能看出來,興創的員工和老闆一樣。
或多或少抱有一種輕狂的妄想。
技術水平遙遙領先不錯,可空想的本事也不小。
也許是對自家資料頗為自信,大部分假設偏於理想化。
畫大餅未必是壞事,不畫的人可能連餅的形狀都不知道。
李奎以總助的身份中和兩句,再湊到宋瀝白耳邊嘀咕。
“興創的技術部確實很強,不過有點難以溝通,就怕以後矛盾激進。”
“畢竟是興創的人,誰胳膊肘會往外拐。”
“不過也說不好,鳥為食亡嘛——”
宋瀝白靜靜地聽完。
聽出李奎有挖掘人才的意思。
他揀了只蝦剝著,雲淡風輕反問,“小鳥為食亡,大的呢?”
“大的……”
大的可挖不過去。
大鳥難以馴服,自有抱負。
圈子裡都說江景程的管理水平遠超同齡人。
鮮少人知道的是,他是領頭的馬。
自身的技術也過硬,興創旗下的智慧系統遍佈廣泛,除了涉及生活應有,農機和
殘疾人等偏門領域也有參與。
溫綰蹭飯蹭的不亦樂乎,面前的瓷碗快堆成小山。
又見剝好的蝦肉順其自然落下。
她一臉懵圈。
剛才看到白灼蝦,嫌麻煩就沒拿,想不到有現成的。
宋瀝白:“不喜歡吃?”
她眨眼睛,蠻意外他真的給她剝蝦。
宋瀝白用筷子把蝦仁夾了回來,蘸好醋汁兒後,重新放到她的跟前。
溫綰這次,連筷子都不用拿。
一張嘴,剝好的蝦肉自然而然落入她的齒間。
剝得挺乾淨的,醋汁兒也蘸得剛好。
他還記得她喜歡吃醋。
這倆顯眼包秀的恩愛。
李奎哪能錯過給他們聲張的道理,笑眯眯道:“咱們宋總剝蝦這麼熟練,在家肯定沒少給老婆剝吧。”
那邊嚴肅的話題聊得也差不多,該搞點輕鬆的話活躍氣氛。
大家跟著鬨笑。
平時在公司受壓迫,打工人現在能找到一絲絲平衡感,在外位高權重又如何,還不是得給老婆剝蝦。
那邊在起鬨。
江景程格外安靜。
自進來後,他視線沒從溫綰身上移開過。
中式典型圓桌,她坐在偏對面的位置,抬眼就能看見。
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也這樣給她剝蝦。
他說他會把她寵成公主,所以不需要她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