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整張臉都陷進他的外裳。
池衍一手攬握纖腰,一手輕撫她的秀髮。
笑了一笑:「害羞,還是害怕?」
錦虞溫熱的臉頰蹭著他衣袍,飛快搖了幾下頭。
能想像到,小姑娘此刻有多羞臊。
垂首附到她耳畔,池衍輕下聲:「這次不欺負你,除非笙笙自願,不管多久,哥哥都會等你。」
他嗓音旖旎依舊。
低磁,曖昧,但溫柔更多。
錦虞嬌小玲瓏的身軀在那堅實的胸懷靠著。
心跳怦然,卻又是無比安定。
「陛下和九公主這般如膠似漆,看來是好事將近,臣提前恭賀新喜了。」
一道滿含興味的聲音突然傳來,生生打破溫存。
意識到自己和那人就這麼在外邊摟摟抱抱。
錦虞微怔,立馬抬頭,從他懷裡退開。
隨即又發覺那聲音聽上去頗為熟悉。
她回眸望去,便見一人沿著漢白長道緩緩走來。
一身暗紅闊袖緞袍,生得秀氣清雅,可那雙丹鳳眼眸卻是隱動狠勁。
錦虞瞳心一瞬充斥驚懼。
曾經,便是這人,眼睜睜在她面前砍下了皇兄的頭顱,過去有多少個夜晚,害她深陷噩夢的折磨。
來自潛意識裡的後怕。
錦虞呼吸一窒,心有餘悸般,猛地躲到那人身後。
那些淵源,池衍自然洞徹。
知道她是怕了,高大的身軀將她盡數掩住,修眸向前淡淡掃了過去。
尉遲亓不緊不慢走近。
在三步之遠站定,恭恭敬敬揖了一禮:「臣,見過陛下。」
池衍看住他,語氣薄薄的:「朕可不記得,有宣你進宮。」
端正站著,尉遲亓依然畢恭守節。
「臣這幾日在府中,反躬自省,深知己過,特來文淵閣監察,正身以率。」
池衍看著他,唇邊噙出一絲弧度。
那笑溫淡,卻是蘊極透心的冷:「朕拭目以待。」
尉遲亓亦是含笑:「臣今後,必披肝瀝膽,效忠陛下。」
兩人不鹹不淡的對話,好似打著啞謎。
錦虞聽得並不十分明白。
但她清楚的是,這尉遲亓非但欲加害東陵。
上輩子阿衍哥哥的死,更是與他脫不了幹係。
對他的心情,大抵是膽怯也痛恨。
錦虞指間不由攥緊了那人背後的衣袍。
尉遲亓目光掠過皇帝身側,那露出的一片裙擺。
丹鳳眸中流出一抹玩味,「當初在東陵,多有得罪,尉遲向公主賠禮了。」
池衍修眸深斂下去。
嗓音低沉如淵:「賠禮就不必了,離她遠點就是。」
他這般不留情面,尉遲亓也不尷尬。
只淡然笑了一笑。
這九公主美則美矣,偏就是太嫩了,玩兒起來不甚盡興。
他雖是有興趣,卻也是可有可無的。
「聽懂了就滾!」
那沉浮澹澹殺意的聲音,突然冷冷傳來。
尉遲亓眸光微動,側目而去,果真見得太子殿下俊面透著寒厲,負手漸近。
畢竟那時,是他指使楚軍攻打東陵王城。
更別提東陵太子曾中的蠱毒,皆是他授意。
尉遲亓自然知曉,東陵同自己恩怨深重。
即便大楚和東陵聯姻在即,如此私怨亦是無可能化解的。
眼下情形,並非解決此事的有利時機。
尉遲亓拱手,自若行禮:「太子殿下。」
錦宸負手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