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紅色的破皮摻雜著碎肉沫,也虧這傢伙能忍,半天不吱聲痛。蕭斯凡熟門熟路地從茶几櫃下抽出個藥盒,從裡頭找出碘酒、紗布和棉簽。他擰開碘酒蓋,拿棉簽在裡頭戳了戳,拔/出來後就直接貼在了蕭越的膝蓋面上。
「嘶——」火辣辣的疼後知後覺,蕭越這時候才感受到破皮的地早已經疼麻木了。
蕭斯凡利落地給對方上了藥,用紗布繞著整個膝蓋纏了一大圈。包紮手法不怎麼好看,但包紮得卻是極完美。包完之後,把藥盒往茶几櫃內一丟,行動乾脆利落,彷彿上演過上千遍。
蕭越好奇問:「你怎麼知道這有個藥盒?」
「以前我經常……」經常什麼,蕭斯凡不準備繼續說了。他站起身,繞著這間不大的校長辦公室轉悠一圈。剛才沒來及細看,這會瞧倒是覺得自家堂哥念舊,十八年時間過去,房間的陳設依舊和當初一模一樣。
就連那老舊的風扇還在咿呀唔呀地叫著。
自他上學的那會起,他堂哥還是教務處的主任。沒想到十八年時間過去,房間倒是同一個房間,只是房間外的那塊牌子從教務處換成了校長室。
「你以前在這待過?」蕭越來了興趣,「復學的,我在華高一中上了三年學,怎麼沒見過你?還有你說你姓蕭,我怎麼沒在……哎哎,那不能動!」
眼見蕭斯凡的手伸進了放檔案的玻璃櫃裡,蕭越及時出聲制止。那地方是個禁區,以前他找東西,好奇想要瞧瞧裡頭的寶貝,結果手剛伸出半個,就被他舅舅拉出去了。
也不知道那藏了些什麼,這麼稀罕。
蕭斯凡愣了愣,重複道:「不能動?」
蕭越點頭,「那自然,別怪我沒提醒你,那裡頭放的可是我舅舅的寶貝。你要是碰了,鐵定沒有好果子吃。念在你剛才幫我包紮傷口的份上,之前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但是……這東西是真不能碰,就算你姓蕭也不行。」
蕭松的禁忌,聽起來怪讓人覺得有些好奇。
所謂你越是阻止,人的好奇心就越大,從十八年前穿過來的蕭斯凡也依舊不可避免產生少年人的好奇心。在蕭越的極力制止下,他一把推開玻璃櫃的大門,從裡頭抽了張照片出來。
照片的材質復古,背面的顏色更是復古得厲害。
燒黃色的紋理爬滿了整張照片的背部,右下角有個用油珠筆寫的日期,因為時間的久遠,模模糊糊地讓人看不大清了。但細看還能看出個輪廓,好像是2002年9月8日。
這個日子……
蕭斯凡的神色變得有些迷離起來,他還記得這是十八年前他被推入產房的那天。按照現在的日子來算,距離2002年9月8日是過去了整整十八年,但對於他來說,就彷彿在最近。
那天他剛剛生下孩子,蕭家人有個習俗要為剛出生的孩子和大人拍照,以此來祝福兩人。拍照的必須是舅舅,等日後孩子長到八歲,再把照片交到孩子手中,祝福的儀式才算真正完成。只是不知道這照片為什麼會放在這裡落灰。
「什麼東西,我看看。」蕭越驚訝蕭斯凡的大膽,但更好奇蕭斯凡從玻璃櫃裡拿出來的東西。
「沒什麼。」蕭斯凡快速將照片藏在袖口,並且合上了玻璃櫃的門。
蕭越道了聲小氣,隨後大手一張,臥躺在沙發椅上。對於他這種不愛學習的校霸來說,躺在校長室破舊的沙發椅上吹著落灰的破電扇也比坐在乾淨整潔,有著空調的教室裡來得舒暢。
等了一會,門開了。
蕭松從門外進來,他手裡拿了疊檔案紙,將最上面的那幾張遞給蕭斯凡,囑咐對方千萬不要隨意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後,這才注意到躺在沙發椅上擺出老人癱姿勢的傢伙。
他一陣無言,暗道父子倆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