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小城豔遇(1)
2005年初春的一個晚上,趙裁韻置身於距離吉都市二百公里的小城胡市。在賓館裡,就在他感到無聊的時候,床頭的電話響了。
趙裁韻是吉都大學人文學院的人類學教授,才四十多歲。趙裁韻原名叫趙財運,在考上大學後,覺得原名太土,有必要改個名。可是這個時候年紀不小了,人際圈基本形成,如果改成別的什麼名,朋友們才懶得跟著你換叫法呢,依然還會財運、財運地叫,所以他覺得不宜換音了,只能換字,無奈拼CAI、YUN音的字不多,只有裁、韻合在一起才看得雅緻一點,所以改成了這麼個怪里怪氣的名字。
趙教授來到胡市,是想做點田野考察。他所研究的人類學,說白一點,主要是研究人類遠古時期的事,還有遠古遺風,所以總是要到一些偏遠的地方走走看看。
其實在研究人類學多年的趙教授看來,人類並沒有什麼遠古,現在的人類和以前的人類距離很遠嗎?人類幾百萬年曆史中,人類智人時期與現在也就相距一萬年左右,一萬年相對於幾百萬年,是多麼短的時間段。
一般人會覺得,現在的人類與遠古時期(主要是指智人時期)的人類比起來,變化太大啦。那時候有電嗎?有電腦嗎?有電氣化火車嗎?有電視電影嗎?有電單車嗎?有驚魂的電鋸嗎?
可是在趙教授看來,這些只是人類生活、生產方式的變化,人類的思維模式、文化模式、生活模式都沒有變化多少,這些才是考核人類改變的文明方面的標準。
這一次來到胡市,趙教授就是想考察一個叫作南村的偏僻小村莊。這裡依然保留著較濃的遠古遺風,如村裡的人,婚前性關係是比較開放的(其實,現在的城市又何嘗不是這樣?不要以為這是人類進步了,自由了,遠古時期就是這樣的)。還有,村裡成家後的男人是不大外出做事的,整天在家逗小孩玩,倒是女人屋裡屋外都得忙活。
趙教授在南村住了二天之後,回到了胡市,他打算在這裡住一晚,第二天趕回吉都市。
胡市是一座美麗而安靜的城市,美麗的胡江繞城而過,清泠的河水、蔥蘢的岸樹,讓小城顯得清純而嫵媚。孤身一人的趙裁韻在街上走了走,看了看夜景,不一會兒,他便感到無聊了。
趙裁韻回了賓館——怡情賓館,它是小城最高檔的賓館,裝修的豪華、環境的整潔與吉都市的星級賓館差不到哪去。他對此很滿意,只是感到有些孤單。他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種孤單感。他孤身一人出差到陌生的地方次數太多了,應該對此早已習慣了,可今晚就是感到孤單。
趙裁韻以思考如何寫考察論文,來驅逐心裡的孤單感,可是想了一會兒,倒把自己想得煩躁不安。他索性洗了澡,躺到床上看電視。可是他素來沒有看電視的習慣,那些沒有多少藝術含量的連續劇,看得實在索然寡味;那些新聞節目又盡是大話、空話、套話(他一直覺得,在中國傳媒行業,哪有什麼真正的新聞),也是讓人提不起興趣。
他覺得這個晚上有點難熬了。
01 小城豔遇(2)
“叮叮叮。。。。。。”床頭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把趙裁韻嚇了一跳,他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急忙拿起話筒聽。
“先生,你好,需要按摩嗎?”電話裡一個清脆而甜美的女孩子聲音。
“不要。”趙裁韻簡略地吐出兩個字,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彷彿剛才女孩子的話才進入他的腦子裡,讓他產生反應。他為剛才的拒絕感到有些冒失。今晚這麼孤單,為什麼那麼不假思索就拒絕了呢?
趙裁韻經常出差,這樣的事他也遇上過幾回。他懂得,所謂的按摩,也就是提供那種服務。以前遇上的那幾次,他也都是拒絕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