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小心地奪下她手中的書本,關切地問道:“這幾天來,小姐都想些什麼呢,總是愁眉不展的。”
青盞微微抬頭,卻對她笑了,問道:“藍兒,你覺得,咱們去京城走走,如何?”
“好啊,那樣不用一直呆這高牆大院裡了!”藍兒欣喜地說道,隨後,她又看了一眼已經收斂了笑容的青盞,問道,“小姐,您不會是說著玩的吧?”
對於藍兒的問話,青盞但笑不語。但是當大少爺來到的時候,她卻聽到青盞很鄭重地對他說:“大哥,我決定了,跟你去京城。”
“盞兒,你確定嗎?”淳熙問道,“怎麼突然就同意了呢?”
“確定,”青盞答道,“現在六姐出嫁了,五姐到明年春天的時候也會離開,淳若走了,爺爺和二嬸也都有人照顧,我在這個家裡也沒什麼好牽掛的呢,覺得去京城走走,長長見識,也沒有什麼不好。”
接下來,九小姐決定跟大少爺進京的事情,便在府上沸沸揚揚地傳開了。
臨行的前一天晚上,青盞還是去了紫竹林。她說要練三千繁花劍法,藍柯也決定了教她,可是最近幾天來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得把她過往的所遇到的所有的事情都加在一起,也不能相及。所以,她的腦子混亂了,亂的自己都不能自理,把自己關在毓盞閣內一直不出門,來以求平靜。
不過,她向來是個冷靜自持的人,經過幾天的反覆琢磨,也終於是理清了,恢復過來,依然是以前那個恬淡冷靜溫和有禮的九小姐,只是,在溫婉的眉宇間,似乎多了些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來到紫竹林的時候,五姐和薇兒已經在那兒等候了。這天晚上,風很淡,雖然也很涼。剛剛來到的時候,她們便看到了明亮月光之下的這隨風飄動的一紫一白的兩個身影。
“五小姐已經來了。”藍兒低聲地說道。雖然她到現在都認為學武不是一個女孩子該做的事,但是自家小姐堅持要學,她也沒有辦法。
青盞唇角微微一揚,只對她點點頭,然後迎上前去,聲音清脆而朗潤地叫道:“五姐。”
“來了。”藍柯低聲說道,低柔緩慢的聲音,那樣的語氣,彷彿在笑。然而,她一向不苟言笑的,所以終究也沒有笑出來。停頓了一會兒,青盞已經走到她身邊,隔了約兩米的位置站下了。
“薇兒,把劍給九小姐。”藍柯吩咐道。
“是。”薇兒答應著,走過去,將那柄已經拔離劍鞘的劍放到青盞的手裡。
明亮的月光照耀之下,劍光凌烈而冰冷,像一塊千年寒冰一樣的凍結人心。青盞將劍柄緊緊握在手裡,低垂著右手,長長的劍身,劍尖刺進了酥軟的泥土裡。劍柄處那紅紅的纓絡散亂地下垂著,觸碰著手部的肌膚,輕柔的觸感,讓她感覺微微地癢。
“五姐……”青盞猶猶疑疑地叫她,握著劍的那隻手,在露出衣袖後不久,便被凍得冰涼。她有話要對她說,不是來練劍的,她就要走了,可是捨不得她。但是,不知為什麼,看著她那如月色般清冷的容顏,她卻說不出口……
“把我前幾天教你的那幾個招式再練一遍,耽擱了幾天,看還能不能連得起來。”藍柯簡單地吩咐道。
青盞只好拋下自己複雜錯亂的思緒,按照她說得去做,握著那把讓自己心中都有些顫慄的長劍慢慢舞動起來。
夜寒露重,周邊的叢竹,枯萎的雜草之上,早已綴有了微小閃亮的露珠,帶著濃重的寒氣,在夜風中輕輕地抖動著。
青盞盡力地在枯萎的雜草之上舞動著手裡的長劍,素白的衣裙,素白的鞋子,露水將他們打溼,隱隱的涼意在周身迅地蔓延開來。她的動作不太嫻熟,但是卻依然連貫,沒有忘記的,只是隔了幾天,動作有些僵硬,畢竟是不太熟悉。
雖然鞋子溼了,衣裙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