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有些緊張,忍不住便將頭更加壓低了些,張禮不動聲色的順了齊妃的目光落到他們身上,頓時斥責道:“你們怎麼還杵在這裡,雜家吩咐的事,都忘了?”
另一名侍衛見張禮動怒,急忙道:“奴婢這就帶許侍衛過去。”
說罷,便領了歡顏離去。
歡顏心裡緊張,走路的時候居然沒走兩步就絆了下,險些絆倒,好在一旁的侍衛扶了,這才沒有出糗。
齊妃瞧著二人背影,忍不住皺眉道:“張公公的眼力怎麼越來越不好了?這個個嬌小玲瓏的熱,本宮瞧著就憂心,只怕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如何保護皇上的安全?”
張禮微微一笑,對著齊妃一禮道:“雖是嬌小玲瓏的身子,卻並非一般人可比得過,這點,齊妃娘娘放心就是。”
齊妃嘴角一瞥,已是不愉,張禮再次一禮,這才端了銀耳湯,轉身離去。
出了齊妃的視線範圍,歡顏這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著距離甩遠了,她這才忍不住輕舒了口氣,放鬆下來。
這齊妃不是省油的燈,她自然是知道,入宮快一年,她雖然沒得什麼品級,可是,這三妃的性子,卻是素有耳聞的,尤其是,這齊妃囂張跋扈慣了,仗著自己身後的身家背景,與德妃一直明爭暗鬥,至於那淑妃,雖然不過多過問什麼事,但能在二妃之間周旋這麼多年,誰也不得罪,可見玲瓏剔透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可比,三妃都有三妃各自的妙處,常人,還是不惹為妙。
好不容易到了秦非墨的營帳,歡顏總算是徹底放鬆下來,一路過來,許是她自己心裡緊張,總覺得大家都在看自己,尤其遇著那些個宮妃的時候,請安尤為的緊張。
她是罪妃之身,在外人看來,她可是尚在冷宮的身份,所以難免的,見著這些人,不免緊張。
張禮隨後到了,見著兩人安然無恙立在那裡,也是稍稍鬆了口氣,他找了個理由支開另一名侍衛,這才將手裡那晚銀耳湯遞給歡顏道:“皇上在等著許采女就膳,許采女就一併端進去吧。”
歡顏點了點頭,接過了那銀耳湯,急忙便往裡走去。
外面的營帳自然比不得宮裡的寢殿,小了不知道多少倍,不過,到底是皇上住的地方,裡頭的東西都是頂級的,舒適得很。
歡顏一進去,便看到書案旁的秦非墨一副批閱奏摺的模樣,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將手裡的銀耳湯往旁邊一放,隨即在他的軟榻上坐了下來,享受的滾了兩滾,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上首的秦非墨道:“皇上的地方就是不一樣,上回我那個營帳,別說休息的榻了,連床都是硬邦邦的,皇上的地方,連一張休息的小榻都軟成這樣,當真是享受。”
秦非墨抬起頭來看了她在軟塌上肆意的身姿一眼,忍不住勾唇道:“見了朕也不見行禮,就這麼放肆的睡上了朕的榻,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歡顏細腰一扭,從榻上翻了下來,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會嗎?那不是太無趣了些?再說,睡了個榻就要治罪,那萬一哪天,睡了你的人,怎麼辦?豈不是要人頭落地?”
她說到後面,忍不住痴痴笑了起來,雙手捧著臉蛋,枕在他的書案對面,拿著一雙烏黑的眼珠子瞧他,實在是調皮得讓人棘手。
秦非墨一抬筆,歡顏只覺眉心一涼,再回神,他分明是擰了眉頭,故作嚴肅地看著她道:“沒大沒小,懲罰你的。”
歡顏急忙跳到鏡子前照了一照,眉心那一點紅便分外顯眼,要拿手去擦,那紅色卻已經幹了,擦不掉,她不由得回頭瞪向秦非墨道:“雖然你是皇帝,我嗎,只是你眾多妾群一員,但是佛家說過的,眾生皆平等,尤其,是夫妻關係!”
“所以,現在嘛,在我眼裡,你不是君,我也不是臣,我們是夫妻,你是夫,我是妻,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