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用袖子擦去他嘴角的血跡,一邊焦急地問,“熙,你沒事吧?”
“沒事。”雲熙緩了緩神,才祈求地看向洛安,對她微微搖了搖頭,“兮兒,算我求你。”
洛安眸光微閃,瞳中的赤紅漸漸退卻,恢復正常,怔了片刻,她突然噗嗤一笑,“熙,我跟伯母鬧著玩的,她是你孃親,也就是我將來的婆婆,我怎會亂來呢?”
說著,她笑眯眯地看向已經縮回榻上重新裹著毛毯抱著手爐恢復一身慵懶的雲幻之,“伯母你說是不是?我可是熙的女人,也就是你未來可愛的兒媳婦,你怎會跟我來真的呢?”
她現在的心理其實很矛盾,迫切地想弄死這個怎麼看怎麼該死的女人,但這個女人偏偏是她家熙的孃親,她動了其,熙難免會難過,對她失望,所以她決定先放一放,以後再找機會。
正如熙所說,這個女人年紀在那,總有一天會早她們一步踏入棺材,那到時,她一定拿其屍體餵狗吃!
“是啊,我怎敢傷你?把你弄死了,我兒子不得守活寡?”雲幻之蒼白的病態面容上流露出玩味,豔紅的唇勾起涼簿的笑意,彷彿小丑之唇,那彎起的弧度攜著濃濃的邪惡之意,誘惑致命。
這個小丫頭有點意思,明明已經失憶,剛才與自己對打的時候竟流露出了殺心,可見,她對自己該有多恨吶!估計那恨意已經蔓延到骨子裡了。
不過,被人恨的感覺怎麼那麼好呢?她很享受這場恨的盛宴。
“怎麼樣?熙,這下你放心了吧?”洛安得意地看向雲熙,心裡已經生出歉意。
熙,對不起。
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那種藏在靈魂深處的恨意令她惶恐,也令她興奮,好像終於尋到自己還活著的意義,燃盡生命都想完成那份刻在她骨裡的使命。
她不知自己是受了這具本不屬於她的身體影響,還是她自己遺失了什麼,但,有一點她很確信——
她發自內心地殺了雲幻之,然後將其碎屍萬段!
想想,她都感覺渾身細胞都在興奮地跳動,充滿了力量,支撐著她這份荒唐的弒殺之心。
“嗯。”雲熙目光復雜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想在她眸中看出點什麼,卻只能徒勞。
嘆了口氣,他就拉著女子坐回原來的位置,看向雲幻之,繼續剛才未完的話題,語氣淡然,貌似鎮定,“孃親,關於我跟兮兒之間的成親儀式,我想選一個最近的吉日舉辦。”
此時的場面顯得詭異,屋內四人依舊原來的姿態談著話,較之剛才,氣氛甚至緩和了許多,只是周圍卻一片狼藉,全是剛才洛安和雲幻之打鬥下產生的“傑作”。
隱在暗處的逆寒逆冷心裡皆一陣鬱悶,剛才見少夫人對莊主動手,她們本來想出來制止的,莊主卻突然向她們打了一個手勢,阻止了她們。
於是,她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打鬥。
見屋內的珍品被波及,她們感覺到了淡淡的憂傷。
不是心疼那些珍品,而是心疼她們這個月的俸祿。
莊主是個極吝嗇的主,自十幾年前那次被陛下清查家產交上鉅額稅款後,莊主這毛病是變本加厲,所以這些珍品毀了,莊主會直接把這筆賬算到她們這些手下的頭上,十分變態。
從雲幻之寢室出來的時候,洛安臉色就一直不是很好,眸光暗沉如夜,似乎在心底醞釀著什麼。
一路上,雲熙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洛安的臉色,良久,他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