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手,因為過於激動,她竟不知該說什麼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母親,對不住,女兒對不住你……”
柳氏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輕輕的拍了拍因不安而緊握著她的手的沈靜雲,安撫道:“原不是你的錯。都怪母親不曾將此事告訴你。只是此事茲事體大,你年紀還小,母親唯恐告訴你以後會讓你心裡頭有了負擔,便就隱瞞了此事。若你知曉此事,也許就不會犯下那些錯。說來也是我的不是。是我不曾將你教好,在此事上又不曾好好的勸慰你,一心只撲在你父親身上,才讓你產生了這般深的誤會……”
“母親……”聽到柳氏這般的自責,沈靜雲心裡頭的愧疚越深。從小到大她都是循規蹈矩的,不曾給母親惹來任何的麻煩。而這次的事情,非但沒有給母親爭取到任何利益,還讓母親從此在祖母以及兩位伯母面前,甚至整個沈府裡頭都抬不起頭來。“都怪女兒,都是女兒不好……”
可是,如今的後悔與道歉又有何用?大錯已鑄。後悔,早已來不及了。
沈靜雲終於知道,腸子都悔青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可是,如今的她,又能做什麼去挽救這一切?
一向穩重持成,冰雪聰明的沈靜雲也生出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柳氏勸了一番,又叮囑道:“此事只有你父親與我知曉,如今你也知曉了,但切記不得有第四人知曉。你可知道?”
沈靜雲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決定說出:“初姐姐仿似也知道此事,她曾經勸過我……”
臉上羞愧之色更濃。若是當初聽了沈靜初的勸,也許很多事情也不必變得如今這般的樣子。至少方才她便不會用這般無禮的態度去對待此事。
“什麼?!”柳氏大驚失色:“初姐兒如何得知的?”
柳氏很快想起沈弘煊與明佑軒頗有交情,兩人經常一起去醉酒廝混。
這麼說來,初姐兒早就知曉了此事?甚至還提醒過雲姐兒,讓她不要鑽牛角尖?柳氏心裡頭忽的滋味複雜。這個侄女,她對她的印象並不深刻。但她能感受道初姐兒眸中的善意。彷彿她曾做過什麼有恩於她之事一般。雖然她平日接人待物客氣至極,不過三房也沒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大房的嫡女吧。頂多便是老夫人不快之時幫忙勸著兩句。可這些都是作為一個兒媳,作為一個嬸嬸應做之事,不是麼?
沈靜雲想起早先還有幾分看不起沈靜初,如今想來自己真是幼稚至極。初姐姐看事情比她通透。她亦冒著風險告知她,卻被她嗤之以鼻。後來甚至幾次出言譏諷。好心當作驢肝肺,大抵這個初姐姐對她厭惡至極了吧。
柳氏想通以後便叮囑沈靜雲道:“明世子與你父親之事應是大抵相同。他們兩人之事,你都莫要洩露了去。任何一人,不管是誰,都不得透漏半句。”
沈靜雲點頭應道:“女兒省得。”
做了一件錯事,不能一而再的錯下去。即便來不及,沈靜雲亦想要改變以及補償。
第二日,老夫人便遣人請了楊夫人來侯府。楊夫人沈氏原以為老夫人叫她過來是商量親事的細節,不料卻得了這般一個晴天霹靂的訊息。
“母親,為何要取消這門親事?”沈氏不解的問道:“您先前不是才定了日子麼?兩人的八字並無不合之處,何以又要用這個緣由作罷這門親事?京城裡頭的人都知曉了雪姐兒要嫁給望哥兒,這般忽的取消了親事,豈不是惹人猜疑,甚至會惹人中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楊夫人沈氏並不愚蠢。老夫人不可能無端端就取消了一門大好的親事。她定有自己的原因。可是這般莫名其妙的,不僅她無法接受,她的庶子無法接受,她更加沒法向國公爺交代啊!
老夫人嘆了口氣,將昨日一事簡略的告知了沈氏。雖然本是府中醜事,但沈氏始終是她